“沈先生,一别经年,您与念儿妹妹可好?”见了大恩人,顾安锦一扫方才满脸喜色,语调轻快,快步行至沈千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有劳三小姐挂心。”沈千不动声色,只不咸不淡地微微颔首。
对顾安锦,沈千并无几分好感,即便当时曾一路同行,但他对顾安锦的印象始终是一个单纯的世家小姐,一个会拖累他的女儿的包袱。
沈家的人都护短,见不得自家人吃亏,是以对自家女儿护着的顾安锦,沈千着实不待见。
至于为何沈千不待见顾安锦,却还停下脚步,自然是有旁的目的。
相处了一段日子,顾安锦也多少知晓沈千淡漠的性子,是以对他清冷的态度并不在意,依旧笑盈盈道:“先生,当初您将安锦与靖远托付给陆将军后,便独自离开,我二人一直寻不到机会报答您的恩情,今日有幸偶遇,实乃上天恩赐,让安锦得以有机会好好报答您,还请先生莫要再推辞。”
闻言,一旁的沈千秋眼中闪过了然,但又见自家大哥眼底晦暗不明,冰冷无比,心底不禁再次升起疑惑,暗暗猜想这小姑娘到底如何惹到他大哥了。
沈千依旧不冷不热,淡淡道:“三小姐的好意,沈某心领了,只是念儿近日身子不舒服,沈某实在无暇他顾,还望三小姐见谅了。”
沈千态度还算谦和,话说的滴水不漏,但细细听来,却有另一番味道。沈千秋熟知自家大哥的性子,闻言便知他是在下套,而下套的对象,自然是眼前这小姑娘。
虽然不知自家大哥为何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但秉着护短的准则,沈千秋始终不动神色,只在一旁沉默等候。
果真,顾安锦闻言便上了钩,焦急问道:“念儿妹妹怎么了?身子可有大碍?”
“无碍,只需细细调养。”
“如此便好。”顾安锦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先生为何会在逸亲王府中?莫非先生与逸亲王熟识?那念儿妹妹可在王府中?安锦想去探望探望……”
“沈某替念儿谢过三小姐好意了,只是念儿需要静养,王爷不希望旁人打扰,是不便见客。”沈千打断顾安锦的话,淡淡笑着拒绝了顾安锦的好意。
“王爷他……”顾安锦一怔,微皱起眉头。
她不知晓沈念就是顾安年,听了沈千的话,下意识地以为宋祁背着顾安年与沈念有不清不楚的纠缠,心中顿时为难起来。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她不希望她们之间有任何的不快。
私心里,顾安锦自然是希望顾安年能与宋祁好好过日子的,但她也知晓宋祁身为逸亲王,不可能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即便是现在,王府后院里也有别的女人,是以她也说不出让沈念不再纠缠宋祁的话,只默默希望双方不要起干戈才好。
沈千见顾安锦眉头轻颦,眼神微闪,便知自己目的达到了,眼中闪过轻嘲,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三小姐放心,念儿身为逸亲王妃,自是能得到最好的照料的,待念儿身子好了,再邀三小姐到王府聚聚也不迟。”
“先生,您……您说什么?”顾安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望着沈千,眼中隐隐浮动着不安与紧张,弱弱问了一句。
沈千神色如常,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顾安锦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清丽红润的脸庞霎时变得苍白如雪。
见状,沈千微微露出诧异之色,惊讶道:“莫非念儿还未告诉你她就是你的妹妹顾安年?”
“未……未曾……”顾安锦大脑一片空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沈千了然地微微颔首,点到为止,他相信顾安锦会猜透其中的一切。
没有再多停留,沈千道:“既如此,是沈某多言了,还请三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沈某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说罢便对沈千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离开了。
顾安锦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对沈千做的一切,顾安年完全不知情,此刻,她正与宋祁谈论西北战事。
“大军驻军在北羌国都郊外的玉壶口,已一月有余,眼看粮草越来越少,却始终没有寻出攻破玉壶关的办法,如此下去,怕是只能退回到北羌国都外的鲁秋城了。”
宋祁扫过眼前的战报,低低叹息一声。
北羌国都——玉壶城外的玉壶关,名副其实,入口处状似玉壶瓶颈口,十分狭窄,关内却十分辽阔,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世间难得的险关,北羌开国国君,便是看重这一点,才选择定都玉壶关内,替国都取名为玉壶城。
如今眼看胜利在眼前,却被这一道险关难住,若是退兵,怕是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八十一、出谋划策
不到万不得已,宋祁不会允许退兵,在他的信念里,那是懦弱的象征,他决不允许大匡被他国看低,但如今情势所逼,他们只能在退兵与不退兵之间选择。
不退兵的话,要么,就继续驻守在玉壶关外,将城内的人困死,但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要么,便尽快想出攻关之法,不然贸然闯关,只会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而退兵的话,也就意味着以往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宋祁是不会让将士们的血白流的,是以他不会退兵。
事关国之尊严,玉壶关外的众将领与宋祁的想法一致,他们同样不愿半途而废,是以如今正昼夜不停地出谋划策,期望能早日攻克玉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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