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吹柳花滿店香(全一冊) — 第六章─ 脫皮?畫皮?

夜,月明如水,晚风轻拂,坐在窗前庭院的石椅上小酌一杯,真是透心的凉爽。

这样的月色,不自觉的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的故乡,是否也是这样的夜,是否也有这里的满天星斗,遥远的那一方,或许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到不了了吧。

「女人,这麽晚了你不睡,想在这里发酒疯不成,小心跌死。」某人正在背後光明正大的诅咒我,转头就看见一脸戏谑的令狐祤。

「哧,少咒我,你哪只眼看到我发酒疯了,这麽晚了你不去好好躺着,还有空闲在这关注我有没有跌死,这里风大,小心得风寒死了我也不会帮你收屍。」我恶狠狠的说道。

臭男人早知当初不该收留你,现在每天吃我的睡我的也不工作,每天只想着怎麽调戏那些莺莺燕燕,要不是看他脸皮还有几分姿色留着做头牌,不然早就踹出去了。

「哼!要不是看你自己一人在这里可怜,谁理你。对了,今天那两个人是谁,你好像跟他们挺熟的啊。」他收起戏谑之色,看着我。

我坦然的说道:「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们把我救下,你今天也不会看到我在这里。」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我道:「我觉得他们并不是一般人,从他们的穿着到他们的谈话举止之间无一不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我不喜欢他散发出来的气息。」虽然我也注意到这两个人不一般,但应该也不是什麽坏人,而且现在无凭无据也无法确认他们的身分。

「谁!」令狐祤突然警戒的看着庭院的另一角,就在一瞬间还来不及看清,令狐祤一个闪身挡到了我的面前,几道黑影也从角落冲出。

「快走,去找伊知岩。」紧接着他拔出藏在腰侧的小刀,也一个步伐跃了出去。天啊!这到底是什麽状况,我拔腿狂奔。

「暗夜突袭,知岩救急。」我高声呼喊着。突然,脑中闪过一丝感觉,难道会是为了那块玉佩?就在同时,衣衫不整的伊知岩也提着剑从房里冲了出来,现下也管不了衣服有没有穿好了,人命比较重要。

「知岩快去後院,阿祤一个人对付着,恐怕撑不了多久。」随後我也跟着伊知岩到後院,躲在一处,那些黑衣人各个身手了得,但令狐祤和伊知岩也不是省油的灯,招招狠戾,真为他们俩捏把冷汗,忽然,从我身後闪出一道白影也加入了战局,心下暗道难道也是同夥?但怎麽改穿白的,看清楚後才发现那是一身月牙白锦绸的男子,看到月牙白就让我想到了今早珞泉身旁的那个人,那个能让人过目就忘的人。

白衣人加入战局後,很快的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击倒,他的剑招流畅,行云流水毫不拖怠,最後只剩下两名黑衣人,眼看白衣人的剑就要抵达他们的喉头了,突然那两人吐出一口黑血,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些什麽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伊知岩上前,摸了鼻息,又探了探後开口道:「都死了,用毒自杀,做的真乾脆没半个活口。」胸口突然闷了一下,真出人命了。

一场激烈的战斗後,留下来的是满地的屍体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背过身,实在看不下去了。

「怯,一群废物,连是不是真正的剑玉都没确定就想来劫,蠢货。」那名白衣人冷漠的说着,这下我才看清他的面孔,侧面看去俊美的轮廓在月光下更勾勒出孤傲之感,入须剑眉、勾人的桃花眼、挺拔的鼻梁加上微上扬的薄唇像是随时都在对你微笑一般,卓然的风采无一不崭露在他的脸上。

这下我才回了神从角落走出,站在另一旁的令狐祤和伊知岩也向我走了过来。

伊知岩挡在我身前冷冷的看了那人一会儿道:「你是谁,怎麽会出现在我们的院子,那些黑衣人又是怎麽回事?」

白衣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就越过他看向身後的我道:「那些人不过是些低贱的小喽喽,明日我会派人来把屍体给收拾掉。你,还记得今早泉向你要来看的那枚玉佩吗?」

我疑惑,如果泉是指珞泉那麽眼前这个人是……

「我…?!难道你是珞泉身旁那位……殇,他的主子?」我指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但我怎麽看都看不出他会是珞泉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面瘫哥。

「嗯。」很简短的一句,却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两人等级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身旁的令狐祤就先一步开口道:「哼,难怪怎麽看都觉得你们有问题,果然现在露出马脚了吧,江湖第一门派宫主。」他阴沉的看着前方的那名男子。

「呵…没想到你会知道本宫的身分,本宫一向是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的,你不过是一介店小二竟也会知道本宫的身分,说说你是怎麽知道的,还是你一开始就都知道了,令、狐、祤。」他一脸兴然的看着他,徒然令狐祤沉默了下来,四周空气明显骤降了一度。

「等等等,你们再说什麽我都被搞混了,先说你早上分明就不是这张脸,怎麽一到了晚上全都变了,难不成你会画皮?」敢情他是男版狐妖小唯,要不然怎会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换了张脸。

他的唇扬起一个性感的弧度,玩味的笑道:「只不过是戴上人皮面具罢了,怎麽?鸢姑娘,不会还在注意我这张脸?难道你都不好奇他们是为了什麽而来还有你那头牌小二的…真实身分?」

经他这麽一讲我才恍然想起,太专注他那张脸了,都忘记还有这麽重要的事,敲敲脑袋,唐鸢快醒醒吧!

「你!」令狐祤激动的想说些什麽,却又冷静了下来。

我震定心神後冷静道:「先进屋在讲吧。」我倒想听听这都是怎麽一回事,那些人的来历和整件事情发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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