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了解 — 了解2-相遇

「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寒风刺骨,冷得令所有人都躲在室内,刚好晚餐时间的来临,人人都想吃到热腾腾刚出炉美味的食物,而餐厅是最佳选择。那时我的工作等同现在的你,我在这家公司待了很多年,我一直都是个秘书,应该是説打杂小弟比较适合,在作家身边待久,你会不知不觉会想要写点什麽,言归正传,因为我老板也是小有名气的作家,跟你老板一样」。

安迪犹豫了一下,对着我用假到不能再假的笑,我知道他要骂我白痴,反正我习惯了。

我自己笑完又继续:「那个礼拜太多的工作让我快要累垮了,刚好那天工作提早做完了,於是我让自己放了个假,心血来潮想到巷子口那家新开的主题餐厅用餐,那外头的可爱装饰会引人特别想注意或走进,听同事说店内虽然不大,但餐点有整整一百道,这种麻雀虽小但五脏具全的店常常很有魅力的把客人通通吸引过来,外头的风雪下了整周了,走在街上发抖着不时还会身体僵硬,还呼着白色气体的我一踏进店里立马感到温暖,我闻到刚出炉的罗宋汤,差点失去控制扑上去,还好当时太多人了让我无法失控,当终於有客人陆续往餐厅走出来,我领了桌位牌想寻找我的座位,我看着牌子上斗大的娃娃体,当时我以为它没分上下颠倒,结果上一位客人放桌位牌刚好放颠倒,可爱有创意的「6」被我看成「9」,而9号桌正是微妮雅的座位」。

我很满意的眼神看着他想看他的表情,觉得自己讲的还不错希望他有点反应,确实如此,他说了个重点好让我的故事接下去「可是位子上有人你总不能说坐就坐吧!」「还没讲完嘛!」假装很不耐烦的回答,但其实心里早望着他说这句话了。

「我走向9号桌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很安心的坐了下来,过了几秒,我看见了从女厕走出了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外型真的很完美,我的视线第一眼落到她就离不开了,当时我满脑子想着她怎麽越来越靠近我,我还以为自己煞到了她,没想到她用很温和色系的粉蓝色包包给我吃了个饱满的馒头,她说什麽我为什麽坐在这,还有靠近她想干嘛,她站在那骂了我十秒钟。

原本的温柔形象被狠狠地踩在底下,女神的气质也破灭了,她骂得说多狠有多狠,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变态,当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心想,既然她这位「活泼」外向的女孩想认识我,那我怎能说不呢?我清了清嗓子,用轻声细语的说:「小姐,这是我的座位,请问有什麽误会吗?」可能这口气很像娘娘腔,害她更火了,「你这个变态你到底想怎样阿,误会?这到底是谁的座位啊?」她又用她的包包打了我几下,我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头,我的火已经到了极限,我不管面前站的是美女、哪位名人甚至是总统,我用力的用左拳往桌子敲,她被我吓了个半死,很有威严的说:「我不是变态你到底想怎样阿,你这女人给我听好了,我是来这里吃饭的,不是来揍人的」「什麽?你要揍我?来呀!你揍看看阿,在餐厅揍女人给大家看阿!」我压扁嘴唇用气声靠近她耳边说:「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们相互瞪了一、两秒,眼神充满奋怒,这时匆忙地赶来了个服务生想瓦解尴尬的气氛「两位大家好好谈好不?」「不行」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位服务生看起来很软弱感觉快哭了,「让...让....我看...看桌号牌可以...吗?」我们把牌摊开,这时经理从里面的房间冲出来,他们向我们解释了好久我才明白是我做错位置了,我心想这下糗了,我刚还拍桌子耶!我把身段慢慢放低,我说:「小姐,不好意思,你知道男人嘛!做事总是比较冲动」「我要的不是这句!」我身体突然往後抽动了一下,「好啦,都是我不好!不应该乱坐位置乱骂人!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大小姐」。「可以阿,缺少诚意你觉得可以吗?」「那......不然我请你吃饭?」「跟你出去吃饭?我又不是笨蛋,跟一个陌生人出去吃饭」「那现在也可以,要不我们一起吃,我请客!」她犹豫了会儿,「我今天原本打算跟自己约会,但,看你这麽有心,交个朋友也不错!」我请经理帮我把原本的座位牌退掉,一手拉开椅子,低着腰身「小姐,很荣幸为您服务」她又展现了甜美的笑容「谢谢」感觉甜姊儿的声音再度融化了我」。

不知道为什麽,可能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单独吃饭,这让我有点紧张,突然她开口,「既然要一起吃饭总不能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对吧」「喔对...我是伊恩.桑得」她轻微的点了头,抿抿嘴表示了解,动作带点俏皮却又不失原本的性感,她微笑「微妮雅.安格斯」。因此我们的话题展开了。

「那女士优先」我把菜单摊开,於是她点了左上角数来第一道,也就是菜单上的第一道。我左顾右盼不知道该选什麽,我想了想那就点一样的吧,菜单上的第一道。

她拿着汤匙往空玻璃杯里转圈,我则是拿着手帕一折再折,空气中弥漫了尴尬的氛围,「我们来聊天吧」我提议,「那麽...要聊什麽?」「你...的兴...兴趣是...是什麽?」「拜托!你也太老套了吧!」好像也对,感觉好老土的开场白,但是她仍然回应了「我呀...」她犹豫了一下,「我...嗯...我最喜欢玩音乐」会音乐那气质就更加分了,「那你是摇滚乐、合唱团、弦乐团还是交响乐?」「你差点就猜出来了,我是管乐团,偶尔会去人较少的乐团帮忙,但现在我考进了新市区的交响乐团,我主修打击乐,专攻键盘,副修钢琴和竖笛」。

「这麽有艺术天分的女孩跟我一起吃饭阿!」她大概觉得我说话很虚伪,嘴唇往右倾斜眼睛跟着张大,「那你呢?」她问,「我呀...」她突然笑了一声,我学她的语气被发现了,我们俩都笑了笑,「好啦!我平时没什麽兴趣,我是个秘书」「什麽大公司老板的秘书吗?」「不,我是作家秘书,就是帮忙作家的大小事」「喔!对了我的职业是戏剧导师,好像有专业名词但我忘了,有钱赚就好,我专门培训演员或督导他们练习,偶尔会示范,工作很像导演。」我们交换了名片。

「那换我问问题了!」「请」我用很绅士的语气说,「你有梦想吗?」「当然有,但梦想跟现实差距太大了!我的梦想是当一位歌手,但我声音不怎麽好,我可能只希望有观众、华丽的舞台和好看的衣着」「有梦最美不是吗?」「嗯!那你的梦想呢?」「我希望到外国学音乐,在这之前我得先存一笔钱,然後我想与我的偶像一起演舞台剧」。

餐点来了,我们仍旧继续聊着,我们举起手中的高脚杯,里头的色泽与香气串连出红酒的美妙,「希望我们的白日梦能实现」我们轻轻撞了对方的玻璃杯,「我的梦不一定是白日梦喔!」她用某种女强人厉害的表情说跟语气跟我说。

拿起刀叉,我以为只有安静的吃饭,但她好像不再那麽拘束,她拿出平常会跟熟人说话的语气跟我聊,我发现我们好像只顾着聊天,盘里的海鲜只碰了几口。

我们不自觉地很投入,竟然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重点是还可以聊得很开心,「哟,他那个时候是直接下去诶,我看了都快笑死了」我们突然发疯似的大笑,也不知道究竟笑的有多大声,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感觉只剩我们两人,其他人只是被隔离在外罢了。她继续说着他那位朋友的糗事。

「还有你知道吗,他狂说对不起,其实我心里很想笑但我必须保持沈默」她笑翻了,停不下来,她眼眶都有点含糊了,「你却定他怕的是你?还是你後面的那位大婶?」我皱起眉用疑虑加点自信的说,她这时终於把忍耐很久的眼泪喷出来了,「哈哈,我也是这麽想的,那大婶足足高我两个头诶,但我还是演下去」她好像情绪失控患者,「我们是不是忘了吃药啊?」「也许」。

我们的疯狂仍持续着。过了一阵子换我来炒热气氛,「阿哈哈!对对对,你知道他的表情是垂下来的吗?像这样」我做了个丑陋的表情给她看,「哈哈哈,哪有人可以这样啊,你太夸张了啦!」「不!你一定得当场看看他的表情」我们笑的更开心,是出自於内心的笑。

我们的对话根本无关紧要。

突然,「伊恩桑得」她叫了我一下,「什麽事?」「没事,只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好可爱」我就像个纯情的女孩,突然心跳地好快,我紧张的脸开始有点发烫,「安格斯小姐,你有男朋友吗?」我鼓起勇气问,但我还在怪我有没有带脑出来,怎麽问这种事,她会不会又把我当坏人?我还真不该说出口。「别叫我安格斯,叫我微妮雅,不用那麽拘束,朋友嘛!还有,我没有男朋友」她微笑,当时我心里爽得要命,那表示我有机会。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结完帐,盘里的食物不再吸引我们,因为我们实在太大声了,吵到人家也不太好,我们只想好好聊天,但肚子还未塞饱,因此她请我喝了杯咖啡,我们就这样直直走向公园内的长椅。

今晚真是完美破表,跟美女吃饭,最後还笑到没形象,还只吃几口餐点,而最好的结束是到公园喝杯拿铁咖啡。「伊恩,噢不,今天真是太开心了」「谢谢你陪我吃饭,还有你的咖啡」就是因为这杯小小的咖啡,让我们继续聊着天,也因为这杯咖啡帮我温暖冰冷的手,甚至我感觉到心脏猛烈跳动的频率慢慢降低了。星空下的夜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女孩而更美了,我们坐的很近,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现在心中不断冲出幸福的滋味,我只愿求再让我多待一秒。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有点失望,但女孩子她有应当的顾虑,「好,那你...你可以...」我又害羞了,这样岂不是像个娘炮,真不像样,我平常不是这样的,她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不好意思你说什麽?」她注视着远方又回神过来,「我是说,在走之前可以送我一个礼物吗?」「礼物?那你想要什麽?」她回我个笑容,我大胆的说:「我想要你头上的发夹」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说这个吗?」她把它拿下来,它是个水蓝色的的小短夹,上面黏了只小鱼,那个饰品很适合她,我希望可以留着,可以算是见面礼,也可以代表她,它会让我记得我与她的这夜晚。

「你喜欢啊?送你吧!我还有,但你要它干嘛?难道...你是...」她窃笑,「诶诶诶!你在说什麽啊!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麽恶心好吗!」她持续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看,眉毛还微微上扬,「那你到底要干嘛啦!」她用像闹脾气的小女孩的那种语气说,我开始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我想要那发夹,这样会不会很明显?明显得让她认为我想追她?或是她会觉得我要这夹子是为了接近她、骗她的钱?应该不会吧,我们刚刚好像多年来的朋友一般的聊天啊!

「我希望可以有个纪念品,这样我看到它就会想到你,可...可以送给我吗?」糟糕!我又来了!这段话感觉很怪,好像在跟喜欢很久的女生告白,但说出来让我舒服多了,「是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就是......」她突然靠我很近,心跳不自主加速,我还天真的以为她渴望我的一吻,没想到...「啊哈!果然很可爱!」我的头发感到一阵纠结,她把发夹夹在我头上,「噢!不好笑!」我摆出生气的口语但心里很开心她没把我当陌生人,我把它拿了下来,但她又把夹子抢回去硬是要帮我弄上,「不要拿掉啦!」她努力地想试图帮我夹上,我则是一直回避,「伊恩桑得你很讨厌诶!」「我不要啦,你不要这样」我无奈地,「我好像在跟一个贪玩的小女孩玩噢!」「你快点啦!」她不停的跳着,她不断的拉着我,我被她拉的衣服都往右倾斜了,只要她穿着高跟鞋然後在把脚跟翘起她就可以比我还高,可惜她穿着一双圣诞红色的平底鞋。她还是不停的摇动我的身体,我只好赶快逃跑,以免变成[芭比娃娃]。

「诶!你别跑」她冲向我,「我再不跑就是笨蛋!」「诶!等我」她拉着我的衣角边往右划行,我们可以说在慢跑,「嘻嘻」她笑了,原来她喜欢追逐。

「哎哟!一下下就好了!」「不要过来啦」她嘟着嘴,眉头一皱的瞪着我「好啊!那发夹也不给你啦」她歪头,露出有杀气的表情,「诶!不要这样嘛!那...那就一下下而已喔」「恩!」她喉咙的声音突然变大声,「说好的,一下下」我重复,「好啦」她帮我夹上,最後我竟然任由她自拍,就顶着这可笑的头。

斜坡上只剩我们,我们就一直嬉闹下坡,这是那种情侣开玩笑的模式,她展开微笑,笑容可掬的她与我这个认识还不到半天又抢她位子的男人现在正开心的玩耍,感觉我们是再一起多年的男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游戏。

我在想,这是浪漫,还是朋友的单纯互动?这麽不可思议的夜晚,既然会让我遇见这麽奇妙的女孩,这究竟是梦、礼物还是骗局?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实。

这是我们初遇的故事,真正的经过现在才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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