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碎裂的真实是归来的路(1)
◎我衷心期盼你可以永远不离开，只要你们都在我就可以无所畏惧。
「哪……清醒的时候，只会更怅然呀……」
「这样子的一个美好，你也希望拥有麽？」
「望不见自己心里真实的人类呀，贪婪是不该有的──」
那是一堵墙，贴满了红色、白色、彩色的「纸条」的一堵墙，哦对，上面还有一张黑色、迎风飘扬的纸条，以及一张，不同於其他「纸条」的一张蓝色纸张，大小约有A4纸的一半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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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慧的手触及了对方的衣袖，真实的触觉让她肯定，自己眼前所见的并非幻象。
「佑慧……」她的身後有谁轻轻的叹了息，很轻很飘渺。
若那口中唤着的人能够听见，是不是──
──是不是「梦」可以慢点碎裂？
匡啷一声，伴随着啵的一声，所有的景物逐渐褪色，先成灰黄，再成灰白，而後渐渐淡抹开、成了没有任何景物轮廓的，一整片阒黑。
所有人事物都消失，包括景物、包括人。
浓密的黑围绕着苏佑慧，她讶然的看着四周，有些不敢置信。
下一秒，所有的黑色似玻璃般片片碎裂，再片片剥落，只是剥落了那些黑色下来之後，四周依旧还是只有黑色。
除了在苏佑慧面前的、刚刚她抓握住对方衣摆的那个人不是黑色的一部分。
其余的什麽都还是黑色一片。
「金月……夜？」她疑惑的看着他，只因为刚刚他身上的光芒，到现在还存在着，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膜。
刚才是因为阳光，那麽现在呢？围绕在他身上的芒，是什麽？
「佑慧妹妹，有被我吓到吗？」金月夜坏笑着拉开那只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又往前走近了一步。
「什……什麽吓到不吓到的，之前在天使街那个黑色PK我就没在怕了！这点事，还吓不着我的！」
「唔，可是我看佑慧妹妹四肢僵硬耶，可能我轻轻一推你就会像雕像一样倒下去也说不定？」
「你……！你可以不要一看到我就跟我吵好不好？」
「马上就气急败坏了，看来佑慧妹妹的弱点还跟以往一样多啊，没变还是没变。简而言之的话就是毫无成长，唉。」金月夜笑着，身上的光芒淡淡的跃动着。
「金月夜！」她伸出手就想捶他。
「好啦，佑慧妹妹，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能再说废话了。」金月夜突然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只是嘴角隐约上扬的弧度，依旧不减。
「你不是回来了吗？回来的话，就可以慢慢跟我、或是跟大家说啊……时间，明明就很多……」苏佑慧无法明了他的严肃从何而来。
「佑慧妹妹，你的聪明到哪里去了？」他摇头，一脸遗憾，「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佑慧妹妹真的只有在题海中才能生存，唉。」
「你是说我是书呆子之类的吗？喂！」
「你什麽都看不出来？你不觉得我很奇怪？」金月夜问。
「你是说你身上的那个奇怪的光吗？」
「幸好佑慧妹妹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苏佑慧不想再跟他继续吵下去，现在的她只想要知道一切真相──她的确觉得这一切变得太过奇怪，但这若不是现实，又是什麽？
「我是金月夜，可是我不是佑慧妹妹你想要看见的『那个』金月夜。」他开口，「这里是梦，变得像现实的梦。」
「但是，你跟我，都是真实的存在。」
「我明明就摸得到你──」
「所以我才说我们都是真实的存在嘛。」金月夜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子，但上天似乎给我一个机会偷偷跟你再见面呢。」
「你的意思是，刚刚我跟苏姬、跟凌晨炫甚至是李哲羽、晓影他们说话，都只是幻觉一样的意思吗？」
「事实上在现实里的他们并没有真的跟你说那些话，没错。」
「可是金月夜，为什麽你不早点来……如果你再早一点出现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多跟你说很多很多的话？」
「佑慧妹妹，你太贪心了。」金月夜道，「能够看到我，你就应该满足了不是？」
「──我希望的是你真的回来……拜托、拜托不要伤害你自己来让我幸福……」
「佑慧，我们当初pk，就是想让这一切画下句点。」金月夜认真的说着，「羽比我更适合佑慧妹妹你，而我希望的、也就只是你幸福而已。」
「明明那麽脆弱……不要说得一副你无所谓的样子！」苏佑慧大喊，「我一直搞不懂我到底比较在乎你们两个之中的谁，明明知道无论再怎麽拖延我势必要做出选择……但是……但是，能不能再让我逃避一阵子，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接受，失去一个人陪伴的日子……」
「佑慧妹妹，那我问你。」
「如果必须离开的人是羽，你会像现在一样吗？不希望羽从你的生命里面消失。」
「会……可是，我无法忍受你受伤。好像……好像就只有这一点，你跟李哲羽，不一样。」
愣住的人是金月夜。
「佑慧妹妹……你……你是从什麽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我们的生命里，只能够容纳下两人行。
所以，选择是我们必然迎来的结果，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