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可以,我選擇重來 — 短篇——苒棠之前世

你就这样闯进来我的心

下次要记得先敲门

好吗?

「苒湮,帮我管一下羊!」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暖黄色,深邃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在我心中,你还是一样的动人——宇棠。

「宇棠,你又要下山去找哪个可怜的女孩?」微皱眉,我就在你身旁,我一直都在等你,只要你开口,你怎麽就看不见……

「你还记得陆映恩吧?上次在市集里卖面包的那个!」你说那个眼影涂得比眼睛还厚的矫情女?我都不知道他是卖面包、还是卖身的妓女呢!

你的眼睛,就是看不见我吗?

「记得啊——」敷衍的回了一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去找陆映恩干嘛呢?」

「小恩约我去他们家玩。」玩什麽?玩电动游戏还是去玩滚床单?还叫做映恩,你第一次遇见她也是在三天前啊!

「宇棠,你什麽时後回来?」我什麽时後才能再次自私的拥有你?

「Whenthesungone.」

+++

我等你。

从日落至月升,从一天等到第二天。

第二天的早晨,我没见到你一如往常傻憨的笑容、没有你凌乱的金发,只看到一个青年医生上山来。

直觉就冲了过去。

「医生,怎麽了?」

「你是宇棠•药时的家属吗?」他沉重的说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背脊一阵冰凉。

「宇棠是孤儿,平时是爷爷和我跟宇棠一直在山上生活。」如果我不撒谎我有爷爷,医生会先把我带离宇棠的身边。

求你了,不要告诉我不好的消息──

「药时先生由於被陆映恩小姐的哥哥发现先生在和她妹妹……,所以用刀刺穿他的右眼,现在他躺在市里的的医院接受治疗,现在需要家属签名。」

「我爷爷外出了,我去吧,我也成年了。」

我已经忘记我做了什麽了。

当下脑中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有一张幼稚的脸孔。

宇棠,你等我!

+++

看着床上的你,绷带遮住了你那个好看的脸庞,只有金属声可以证明你还活着。

「宇棠,愿你崭新的眼睛可以帮助你更清晰的看这个世界。」

「从此以後,苒湮•枋陈便不再出现你的生命中。」

「宇棠、我真的,好爱你──」

最後一次抚摸你的脸庞,自私的我吻住你的唇。

因为这是我人生中,唯一可以吻你、占有你的一刻,请原谅我的自私。

+++

「你确定要捐赠自己的眼球给他,还有、姑娘,你确定你要这麽做?你还有大好前程啊,不能说你是他……」

「姊姊,我是他异卵双胞胎的姊姊。」请再一次原谅我,自私的说了一个谎。

医生面有难色的看着我,但此时的我、很坚定。

「医生,检查的结果你也知道吧,宇棠他——,我愿意捐赠给他。不过我只有一个奢侈的要求。」

「什麽要求?」医生叹了口气,难过地看着我。

「我希望捐赠眼球後,可以在死前跟宇棠通最後一次电话。」

+++

捐赠完眼球後,我被安排在宇棠隔壁的病房。隔着病房,我都可以感受到棠特有的香气,及他灿烂的笑容。

等我,宇棠。

不久,我知道我要面临最後一通电话。

「喂——宇棠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是枋陈。」接通电话後,我先是听到那个贱人的名字,然後才是他惊呼我的名字。

「不是啦苒湮、咦,干嘛叫姓氏,我们不是说好只能叫名字的吗?而且啊,是因为我以为……」

「宇棠,你眼睛好吗?」我沙哑地问他。

「好,很好。我还以为刺了一刀就完蛋了呢!」是完蛋了没错,但、没关系,我不後悔。

「那就好。」声音些许的嘶哑,「我也无怨了。」

【转换为,宇棠视觉】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我就知道,我死了吧……为什麽我还看得到?

这时,有一个医生走进来了,他眼眶红红的,反正不关我的事。

「宇棠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有一个女孩要跟你通话,你们讲完我在跟你说明。」

「谁?陆映恩吗?」

医生的脸上闪过些许怒色,不过紧接着又恢复正常把话筒递给我。我以为陆映恩想要我向她道歉也错了吗!

「喂——宇棠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是枋陈。」

「不是啦苒湮、咦,干嘛叫姓氏,我们不是说好只能叫名字的吗?而且啊,是因为我以为……」

「宇棠,你眼睛好吗?」

「好,很好。我还以为刺了一刀就完蛋了呢!」

「那就好。」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也无怨了。」

这时电话被挂掉了,我正想回头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当我起来时,是一个护士先看到的。

三分钟内那个医生就又回来了。

他眼眶泛着泪,「你此时第一个想到谁?」

「陆映恩。」我想也没想。

「她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却一直想着那个设计仙人跳的女人,她值得吗?」

你说什麽?」我傻了、甚麽?你说谁?

「我是一个医生,但我哥是警察。」那个莫名其妙医生开始说,眼神还是依旧的愤恨:「我请他调查过了。陆映恩因为你小时候拒绝他的告白而去整容,设计了这个仙人跳让他哥哥可以顺理成章的为妹妹复仇!」

「而此时,有个女人走出来了。」他顿了顿,再度开口时,眼神是温柔的、嘴角也不自觉得上扬,彷佛──再看一个英雄:「她找出陆映恩的一切犯案的证据,成功的把你从『强暴处女被哥捅的没良心青年』变成『可怜的被设计仙人跳青年』。」

「这个女人还捐赠的身上所有可以帮助你的器官,毫无怨言,而你每每醒来总是想到那该死的贱人陆映恩!」

我懵了。

「她是谁?」我不太想听这个答案。

尽管我心里隐隐约约,浮出了一个面孔,那是一个总是温柔的朝着我笑的女孩。

「苒湮•枋陈!」

我觉得有个地雷在我心中爆开。

++

经过医生的指示,我找到了祈风死前留给我的信,藏在一个酒瓶中,装在我和她第一次遇见的沙滩上。

♥宇棠•药时♥

我是苒湮。

先别把你的问题一股脑儿的丢给我,我都知道你要问些什麽,因为……嘻嘻,我是苒湮啊。

那个知道你不能吃地瓜,不喜欢外太空

我是了解你的那个苒湮啊!

抱歉哪宇棠,我不能继续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把眼睛给你,愿我的「火眼金睛」,可以为你找到更好的女朋友哦,嘻嘻。

我把肺给你,愿我的肺可以让你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不再一直的过敏。

我把肝给你,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肝不好,遗传疾病、对不对:)

我把我的心脏给你,这样我就可以以别的方式留在你身边,而且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你有心脏病。

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自己知道吗?

宇棠,所以呐,不要忘了我哦。

我不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别再随便伤了女孩的心,别再乱吃东西。

不然我在天国会过不下去喔!

宇棠,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好多好多。你过得好吗?还是很想念陆映恩吗?眼睛好吗?身体好吗?

可是我却不能听见你的亲口回答。

宇棠,我一生只後悔,我只能在死後以字来告诉你。

我爱你,一直、一直。

♥苒湮•枋陈♥

读完後,眼泪、溃堤了,

脑袋只剩下两个字,

「苒湮啊──」

我哭了,突然间、我懂了我一直在寻找的对的人,如今已不再我身边。

说再多後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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