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很坦然的面对自己复杂的心情,却又不想像只鸵鸟一样逃避。
这几天,我都一直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屍走肉。
没办法诉说的情绪让我比平常更冷漠,更难以接近,现在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跟晨光、彤彤以外的人谈话。
晨光跟彤彤不时的关心让我快要喘不过气,像是有双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呼吸困难、胸口沉闷。
为了让自己舒坦一些,我彻底封闭起自我,像一只布满刺的刺蝟,不让别人靠近。
相反的,在学长面前,我尽力佯装没事的样子。
我努力维持一贯的冷淡作风,偶尔舒展脸部表情绽放微笑。
日子久了,就会成为一种习惯了吧,关於伪装成原本的自己,变成自己,好讽刺又拗口的说法。
在上次情绪低落跑回家的事件之後,我成功地骗过了学长,也让爸妈放心许多,但晨光毕竟是晨光,我多年的青梅竹马。
「念念,你怪怪的哦,我问宋予彤她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怎麽了。」他插腰站在我座位前,语气带着些许不快。
我抬起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嘴巴那麽大当然没人要告诉你啊。」
「我是关心你欸,随便啦我不管,反正我爸说要邀你今天到我家吃饭,算是上次咖哩大餐的回礼。」
想起上次的咖哩大餐,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有默契地,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因为晨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而我,非常坏心地用嘴型说了句话。
换来晨光一记非常没控制力道的手刀。
「吃、饱、睡、的、猪。」
「你终於发自内心笑了。」他笑了笑说,嘴角有很深的笑纹。
低头想起了心头上积累的烦心事,「我…不去。」声音有点颤抖。
现阶段的我,还没有自信能够佯装一切正常的面对晨光一家人,在他们面前,是我可以放松的少数时候。
但是,现在的我,不能松懈,以免情感随时溃堤。
「好吧,不勉强。」晨光耸耸肩离开,抱着一颗篮球。
他到处呼朋引伴,想组队到篮球场玩三对三斗牛。
我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男生怎麽永远看起来精力旺盛?不像我,一天到晚窝在家里没事做。
或许我也需要一定程度的运动来放松心情吧。
篮球的话不行,现在的篮球队队长是我以前交往过的对象,他看到我总是一脸尴尬,如果常跑篮球场的话他可能别想练球了。
再来,排球、羽球…这些球类也没办法勾起我太大的兴趣。
利用删去法则,大概就剩下非球类的游泳、田径跟击剑了。
去田径社练练田径的话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
下定决心之後,我加入了跟大传社比起来相对冷门的田径社,开始了我慢跑的初学生生活。
随着每天循序渐进的慢跑,我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偶尔会遇到指导学姊跟刘峻学长。
学姊似乎很喜欢慢跑,学长也就只好将就着每天到她家门前报到。
跟他们并肩跑着,常常会让我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但是从学姊的表情看起来,她一定是丝毫没有发现刘峻学长眼神里的无限温柔。
怎麽迟钝的人这麽多啊?我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