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泽语冽!」我惊喜万分,差点就拿着手机在大半夜里开心尖叫。
下午才知道自己怀了我们两人的小孩,正想着该如何找到泽语冽,把这件事告诉心爱的他,没想到,消失两个月的他现在居然在大半夜主动打电话来,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你好吗?」他的声音很微弱,却带着丝丝宠爱。
「哪有男朋友两个月不见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啦?」我娇嗔摀住嘴,眼角却还是不经意缓缓流下一滴感动的眼泪,「冽,你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以後你可以放心了,所以不要哭。」他轻喃。
「我才没有哭呢。」我快速抹掉眼泪,将温热的掌心放上肚子,幸福地扬起嘴角,「那你什麽时候回来?我有个会让你吓一跳的消息要告诉你喔。」
「你现在告诉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却没有因此变大。
「可是这件事我想要等你回来再告诉你。」我抿唇,无辜的说着。
这种事,我想要当着面亲自告诉他,我想看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後的反应。
「乖,你先说。」
「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皓轩看不过去,带我到医院去做检查。你知道吗?我们有宝宝了喔!医生还说他已经两个月大了。」我莞尔。
每次都是这样,我的决心到最後总拗不过他的坚持。但,败在他手上,我心甘情愿。
电话另一头的他沉默了,我抿紧唇,有些不安的屏息以待。会不会是泽语冽觉得太快,他还没有想当爸爸的念头?
「泽明希。」一阵子过後,他轻喃。
「什麽?」
「宝宝的名字……他会陪着你,是你的光明与希望。」他细微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痛苦,断断续续间还咳了好几声。
「你怎麽了?泽语冽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紧张的爬下床,趿上拖鞋披上外套,披头散发的准备夺门而出。
「棠……唱歌给我听。」
我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提高音调,「现在?」
「嗯。」
「可是……」
「我想听。」
无奈叹口气,对於他的请求,我永远都只有乖乖照做的份。虽然心中挂着满满担忧,我还是清了清嗓子,缓缓哼出一段旋律。
「我爱你……」
犹如天堂传来的声音,在泽语冽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通话也随之断线。
我紧握着手机,心脏忽然被什麽东西揪紧,眼泪终於滚滚而落。我哭,不是因为这是泽语冽对我的第一次告白,而是一种,漩涡已经消失的茫然……
「为您插播一则新闻快报,今日凌晨接获晨运民众报案,於河堤附近的废弃仓库发现上百具屍体,警方在现场找到数十把消音手枪与长刀,研判是两帮人马械斗造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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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连展翔是哪几条神经打死结了,明明应该在国外的他,竟在我们通话断线之後,我要飞奔去找泽语冽之前出现在门口。他利用爸妈跟皓轩的生命安危当作威胁的武器,扭着我的手回到屋内,强迫我把行李整理好,天还没亮就拉着我飞到他在国外的住所。
像被囚禁的小鸟,无论我怎麽打探泽语冽的消息,连展翔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也不让我打电话给颜皓轩,身上、周遭所有的通讯设备、电子用品全不见踪影,甚至他还请专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我。滴水不漏的戒备,全然毁灭我逃离他手中的希望。
在如此艰困的时刻,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不舒服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不仅腰酸,呼吸时常跟不上心跳的节奏,半夜也常常脚抽筋,有时候要翻身更是项艰钜的挑战。因此,我只能专注在保护我跟泽语冽的孩子身上,无法再分心去跟连展翔吵架,要他把泽语冽的下落交出来。
说也奇怪,自从我不再跟连展翔吵架後,他总会体贴的在半夜轻轻帮我按摩脚底,用温毛巾替我拭汗,甚至请来一位营养师,专门为怀孕的我设计菜单。
虽然如此,我对他还是非常不谅解。如果那天不是他强行把我带走,那麽我就不会跟泽语冽分开,比起任何山珍海味,我还是喜欢泽语冽的手艺,以及他坐在餐桌对面,带着一脸满足看我吃东西的样子。
怀胎十个月的折腾总算过去,在我把明希顺利生下来,也做完月子之後,连展翔终於愿意向我透露泽语冽的消息。他告诉我,他带我离开的那天清晨,泽语冽跟杨杰齐双双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