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38

看我气到颤抖着双手几乎拿不稳魔杖他显然很得意,而我对他厚脸皮的无耻程度再次刷新下限。

我大力的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开战的怒火,指着地图问道:「一张能看透整个学校的地图,你打算用它来做什麽呢?」

马尔福像是忽然听不到了,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迳自转身大步走开。

我心下一急,赶紧追上去拉他,道:「听着,马尔福,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告诉我,你打算用它来做什麽?」

他扯回自己的袖子,皱着眉头拉平上面的痕迹,说:「你看起来像是已经有想法了。」

「你打算用它找出混进学校的人。」我断定。

他停下来盯着我,随後又瞄向走廊另一端,神经兮兮的以为会有人出现在那,最後,他抬起一边眉毛,慢吞吞地说:「是的,那麽,你打算阻止我吗?」

「不,」我说,「我要帮你,我跟你一起。」

既然这件事已经引起他注意,那麽乾脆大家组个队吧……至於那个”远离马尔福”计画只能等找出那人以後再说了。

我侧着脑袋一边想,一边看着马尔福在反应过来後逐渐露出嘲弄的眼神,他轻蔑的说:「我凭什麽需要你的帮助?」

我挺起背脊,勇敢的说:「光凭这张地图,你就不应该这样和我说话,另外,我手上还有另外一份消息。」

「哦?」这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论斤秤两的意味。

「那个人混到学生里面,而我知道他可能躲在哪个学院。」我说。

他一愣,又环顾了四周後,朝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跟着他。

他带着我爬下阶梯,回到暗无天日的地窖走廊左转右转,我以为我们这是要回休息室,但我不认为休息室是适合讨论秘密话题的地方,没想到他最後站到了一面空白的石墙前,伸手一推,石墙一面往内、一面往外的翻了开来,里面是一间暗室。

等我们走进去,暗室内的火把自动点亮,活动墙壁静静的在我们身後阖上。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占满整面墙壁的巨大书柜,华丽的地毯铺天盖地的把黑石地板严实地覆盖起来,房间里还有一张桃花木色的精雕咖啡桌和写字桌,几把扶手椅子,和一张皮沙发,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书房也像个会客室,和石墙外的地窖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怎麽觉得有点眼熟……

我一脸疑惑,马尔福大慈大悲的辅助说明:「这里是你二年级被关的暗室,我稍微整理了一下。」

他卷起薄唇,下巴微扬,这个表情很明显就是在说:我真是太能干了,快点称赞我、快点称赞我!

强压下发笑的冲动,我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赞美他的行动力和布置的神美观,从书柜的颜色到地毯的质料,直到我认出了摆在中央的皮沙发,我的嗓音一下哑了。

「……那是休息室的沙发吗?」我瞪大眼问。

「物尽其用。」他满不在乎的说。

他走过去在皮沙发上坐下,咖啡桌上已经放置了一组茶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说:「别傻站在那里,过来坐。」

我撇下书包,乖乖的过去坐下,他慢条斯理的搅拌手里的茶杯,银汤匙在杯子上撞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让我想想,混进来的和食死徒有关系。」

我盯着他不说话了。

他也没着急,面色平静的放下茶杯,又另外拿了一个杯子倒茶,端给我,说:「他在哪个学院?斯莱特林?」

我下意识的接过那个杯子,耸耸肩。

他抿起唇,用眼神凌迟我,我坚强的朝他摆摆手,指向他手中的活点地图。

「还给我,有了我的消息你不会需要它。」我坚决的说。

他冷哼了一声,把地图抛给我,我这才把铁三角受拉文克劳袭击以及扎比尼伪装成拉文克劳的事情告诉他。

「布雷斯·扎比尼用不着伪装成一个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塔的大门根本挡不住他,事实上,从很早之前布雷斯就会平凡出入拉文克劳塔了,我记得是二年级吧,当时他正和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姑娘约会。」他云淡风轻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说:「是的,当然,但现在他正为了和一个格兰芬多约会假扮自己是个拉文克劳呢。」

马尔福看起来倒是不惊讶,他漫不经心的说:「韦斯莱家的小女儿,哼,谁能告诉我为什麽现在的斯莱特林总是堕落的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呢。」

指桑骂槐呢。

我缩着肩膀握紧手里的地图,半晌,才接着说:「扎比尼在地图上的名字是正确的,和金妮在一起的那个斯莱特林是货真价实的。」

他瞟了我一眼,撇着嘴角不屑的说:「我倒希望这个品味尽失的可怜虫是假的。」

「别傻了,」我笑着摇摇头,「承认你也松口气并不困难。」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接着,他站起来,我跟着跳起来茫然的望着他。

他整了整衣衫,抚平了衬衫上最後一道皱摺後才姗姗转过来看我,说:「现在的路有两条,一条通向未知的拉文克劳,一条通向我们品味尽失的同学,那麽,你怎麽选呢?」

复活节假期结束了。

夏季学期一开始,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穿着厚大衣在学校里乱晃,取而代之的是精简薄凉的夏季校服,小精灵们也开始在餐桌上提供冰镇果汁,从热烈的反应来看,那的确是学生最需要的消暑圣品。

不过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本《找出你的隐藏食死徒,一册》。

往年这个时间,马尔福应该会为了魁地奇球季的最後一场比赛而忙得不可开交,可这学期球季取消了,所以他乾脆整个搭进追查食死徒一事,开始平凡的出入拉文克劳塔去探听消息,并尽可能的和扎比尼出双入对,而我除了继续进行和格兰芬多的练习外,并没有其它突破,然而这让我觉得不安,因为这些远远不够,为此,我额外在课余时间整理了几条咒语和书单准备让奈特送过去给哈利,期望这能多少给予帮助。

目送奈特飞往格兰芬多塔,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後缓缓吐出。

我转身踏出西塔的门,延着蜿蜒的石制阶梯往下回到草皮上,放眼回望霍格沃茨城堡,虽然城堡内依旧灯火辉煌,但那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在阴暗多云的夜晚里更显得阴森可怕。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该在餐厅用晚餐,所以当我经过大湖边时留心了。

大湖边站了一个人,阴暗的夜色模糊了他的五官,我花了一点时间才从他瘦高的身影认出他的身分。

「诺特……先生?」

诺特瘦高的身影动了动,寻着我的声音慢慢转过来,他僵硬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拉平了袖口,并试图把右手握着的酒瓶子藏在袍子後面,他说:「我说过,诺特就好。」

我盯着他的酒瓶看,他叹了口气,非常乾脆的把瓶子亮出来,说:「一个小小的休闲嗜好,你能为我保密,是吗?」

见我迟迟没有点头,他皱起眉毛,又喊了我一次。

就在这个时候,大湖後面的树林中忽然有某个东西动了一下,这同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一边凝神望着那个地方,一边伸手探到长袍里面寻找魔杖。

就在下一刻,一个男人踉跄的从一棵高大的橡树後面走出来,直到微弱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我才认出他是那位传闻中病入膏肓的巴蒂·克劳奇。

巴蒂·克劳奇看上去像是受尽折磨,他满面胡渣、气色灰败,脸上到处都是擦伤,破布似的长袍上更是沾满了血迹,而这一切都算不上什麽,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神智,他神情恍惚,像是疯了似的手舞足蹈,对着空气比手画脚、喃喃自语,但他话前话後根本对不上。

「他不是评审吗?」诺特说完,已经朝克劳奇大步走过去,我迟疑了一会,才硬着头皮跟上他。

「先生?巴蒂·克劳奇先生?」诺特朝他喊道,但克劳奇像是完全看不到他似的对着一棵树唠叨。

「他疯了。」诺特盯着克劳奇说,「麦克唐纳,你最好去找个人来——」

「邓不利多!」像是切换了频道,克劳奇忽然嘶吼一声,伸手揪住我的袍子,把我拉向他。

我简直吓坏了,克劳奇表现不正常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他的双眼爆凸,并毫无目标地转个不停,一条口水从唇角淌落到下巴,他似乎为了说话费尽了全力,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像拧毛巾般拧着我的胳膊,断断续续的说:「我……错了……逃出……来……必须……告诉……邓不利多!」

「请你先放开我,克劳奇先生!」我说,并愤怒的转头看向诺特,「别光站在那里,帮帮忙好吗?」

诺特耸耸肩走上前把我从克劳奇手里掰开。

一脱离出克劳奇的手中後,我立刻跳离三步远,而克劳奇一脸恐惧的看着揪住他的诺特,说:「我认得……你……你爸爸……为……他……工作……他……更……强了……」

我愣了愣,目光转向诺特,诺特脸色苍白的望着我。

「去,」他冲我大叫,「把邓不利多找来治疗这个神经病!」

一接到准确的命令,我的身体比大脑更先做了反应,我跳起来,越过漆黑的校园,全速冲向城堡。

我跳过前门石阶,穿越橡木大门,爬上大理石阶梯,冷风刮过我的脸,胸腔却在燃烧,像是和时间赛跑,一路上都不敢多想,五分钟後我已经通过了石像鬼,撞开了校长室的大门。

我原本以为邓不利多一定会先问清楚我的意图,但他在听完我短暂的陈述後便选择跟我走。

尽管是最快的速度,但当我带着邓不利多回到现场,却什麽也没找到。

「我确定就是这里,先生,」我喃喃地说,「诺特怎麽了?」

邓不利多点点头,点亮魔杖并举向前方。

我们在一棵橡树上找到了血迹,那应该是带伤的克劳奇留下来的。

邓不利多带着我往树林里面走,不出几步,我们就在地板上发现了昏迷的诺特。

我和邓不利多连忙赶上前去,邓不利多弯腰俯向诺特,就在他要碰到诺特的那一刹那,诺特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诺特的眼神非常恍惚,等到他回过神後就激动的想要坐起来,邓不利多按住他的肩膀,要他躺着别动。

「他攻击我。」诺特摸着头低声的说。

邓不利多点点头,他将魔杖举到空中指着海格小屋的方向,一只银色的凤凰从杖端窜出来,迅速的掠过树林。

不久後,海格带着他的大狗找到我们,邓不利多又让守护神去通知斯内普和穆迪。

他们要搜索树林。

邓不利多确认诺特没事後,让海格送我们回城堡,并要求我们今晚不要再乱跑了。

我们回到空荡荡的休息室,惊悚又突如其来的经历令我身心俱疲,但我还是坚定的喊住诺特。

「刚才他的话是什麽意思?」我问。

他的背影一顿,慢慢的转过来,「什麽?」

「克劳奇说的是真的吗?」我盯着他看,「你爸爸是食死徒。」

他扬起下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这在斯莱特林也不是什麽新鲜事吧,麦克唐纳,不是任何人的父母都能和你父母一样抛弃纯血的信仰。」

我一愣,禁不住又问:「你知道我父母?」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半晌後转身走回寝室,而我已经冷汗淋漓,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隔天,我把克劳奇出现在禁林边缘的事告诉马尔福,他听完我的陈述後陷入沉思,我等了等,估摸着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参透整件事情的奥妙,便从书包里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走到写字桌用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写字桌旁边,我能感觉他的目光停留在摊开的书本上。

「生死水?这次的期末考不包括这个项目吧?」他问。

我抄笔记的手微微一滞。

「复方汤剂和生死水一起使用会加速生死水的效用,不过复方汤剂的效果时间会缩短。」我像朗读课本般大声的说,「我想搞清楚生死水的材料中是哪一个导致复方汤剂效果缩减,也许这能帮助我们找到混进学校的人。」

马尔福没有回话,过了一下子,我听见椅子在地板上拖行的声响,等到那个声音在我身边停下後,马尔福坐上那张椅子。

我惊讶的扭头看他问:「你这是?」

「要我指望你独自研究出影响复方汤剂效用的原因?」他轻蔑的说,修长的手指指出我刚才写出来的可疑材料,「比起艾草浸液或瞌睡魔豆粉末,我认为效果强烈的水仙根粉末更直得你注意,动物误食水仙根甚至会出现痉挛和瞳孔放大的症状……」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抓着我的胳膊就开始往外走。

「跟我来。」他说。

我们来到图书馆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一张桌子,马尔福一个人迅速的钻进书柜间,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本百科图监回来。

他在我身边坐下,一边翻书一边问:「记得复方汤剂的材料吧?」

我点点头说:「当然,我要比较两个药剂的相斥性。」

「那麽看看这个。」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到书本上,此时页数正停留在夜间盛放的植物章节,流液草的标题跳入我眼中。

「流液草……」

「流液草和生物碱会消磨彼此的药性,」马尔福说,「教父在课堂上有提过!」

「而水仙属於生物碱!」我兴奋的抬起头看他。

他勾起唇角,笑说:「哼,开窍的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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