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Gunpowder — 6

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吉他後,我便开始准备晚餐了,很久没这麽投入了,的确暂时使我忘记了不少烦恼……今天就吃烤牛排吧。这麽想着的我开始从冰箱拿出要用的食材,理香似乎还在练钢琴的样子,母亲的话虽然没注意到去哪了,但东西准备好之前应该会出现吧?於是就决定做三份了。

话说回来理香那家伙……在家里的时间几乎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练钢琴,为什麽还能有那种学年第一的成绩啊?人生真是不公平啊……

那家伙……居然没有把跟我的吻当一回事,是会太过在意的我不正常吗?可能是因为快十年不见的关系,我已经不知道跟姊妹之间的相处是怎麽回事了。对於我,她是怎麽想的呢?

不对、在这之前,那种事情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难道说……那其实不是理香的初吻?想到这里,我又不自觉的把右手伸向了唇。

「友香!」

「咦?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才发现牛排煎过头了。还好我是一块一块下去弄的,所以才没有损失惨重。呜呜呜、这个做失败的就由我自己来吃掉吧……

「你还好吗?居然在发呆?」在我努力把煎焦的部份弄掉时,位在客厅母亲朝我走了过来。

「嗯,没事……抱歉,这个我会吃掉的。」唉、我到底在干麻啊……明明理香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为什麽我还要一直想着她的事?难道是因为我是她的姊姊吗?

「哈哈、如果不想吃的话给我也没关系啦。」母亲苦笑着,当然我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话说回来,妈……」这次我比较谨慎了,虽然仍然在想着别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让自己的动作停下,毕竟我还有个很在意的事情。现在理香不在,应该是个好时机。

「嗯?」回到客厅的母亲有些疑惑的盯着我看。

「理香她……是什麽时候开始学钢琴的?」仔细想想,理香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或许是我也没真正关心过她的事。因此我想做点改变,身为姊姊。

「咦?应该是在我跟你爸爸离婚的一个月後吧?」从母亲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也很意外我会这麽问。原来如此,在旁人看来我也是对理香很冷漠吗?我不禁咬着下唇。

我们是六岁分别的,也就是说她钢琴也差不多学了九年吗?还真久……没记错的话,我的吉他是十岁才开始学的,而且理香平均每天都会花我两倍以上的时间在练钢琴……这样我真的赢得了她吗?不考虑才能的话就已经输这麽多了,也许我是时候面对现实,该来想想输掉之後的事了。

「她有说过喜欢钢琴的原因吗?」六岁开始又能坚持到现在的话,应该会有些契机,我想知道这些。如果能够多了解理香一点,我是不是多少就可以得知她为什麽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说不定只是在我看来很莫名其妙吧?这麽打算的我,决定继续问下去。当然、这次也不忘了换下一块牛排,这次弄完就要来准备烤箱了。

「没有耶……」母亲不加思索的态度让我有点失望,居然没有吗?

「是吗?」虽然已经得到了答案,我还是不自觉的这麽说。

「不过……」

「咦?」

「她曾经说过她有个梦想,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麽关系。」突然想起什麽的母亲,神情非常认真,使得我也不禁思考了起来。

梦想……是有什麽想要的奖项或舞台吗?

「话说、这还是你回来後第一次问到关於她的事呢。」不过我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啊、是啊……理香她……有问过我的事吗?」

「呃……」结果我这次的提问,反而使母亲的举动变得很不自然。「她……她当然有问过你的事啊。」接着,她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这让我难以判断她的真意。

「是吗?」最後,我便只专注在料理上了。

「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去叫理香就好了。」在我把牛排准备完之後,剩下的就只是生菜跟一些摆盘了,於是我便放心的交给母亲。

她会叫我去找理香,也许是她关心我们俩的一种方式吧?毕竟我们真的太久没像这样在一起了,母亲则是有过很多时间与理香相处。

「我知道了。」於是我也很乾脆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她应该是在钢琴练习室吧?听着些许的琴声,我毫不犹豫的朝自己所想的方向前进。

没多久我就来到了练习室门口。上次叫她的时候我是很有耐心的等她弹到一个段落,不过考虑到今天的晚餐趁热吃比较好,我没多想的就敲了敲门,琴声也几乎是同时停止了。

「什麽事?」稍微探出头来的理香没有以往的敌意,或许她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没事去找她的类型吧?现在的理香看起来相当平静,甚至又有点冷酷。

「呃、那个,晚餐准备好了。」

「是吗?」结果听了我的回答,理香却想把门关上,我只好赶紧卡进去。

「等、等等啦,今天的晚餐冷掉了就不好吃了。」好痛啊!理香!

「……好吧。」稍微持续了一阵沉默,理香终於把门推开了。

「对了、我问你喔,你弹钢琴的原因是什麽啊?」

「咦?」在我问出了我刚才就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後,不知道为什麽理香整个人都呆掉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你、你怎麽会知道?」但她很快的就取回了冷静,而且眼神充满敌意,就好似我不小心碰触了她的逆鳞。

「咦?知道?」不过她的话让我很在意,所以我甚至忘了害怕。

「啊、没事,我还以为你知道了。」

「呃……」

之後,她就这麽默默的走去客厅了。那是不能说的话题吗?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

「友香,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开学後的第一个礼拜,在我跟理香一同在客厅吃早饭的时候,坐在对面的母亲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怎、怎麽了吗?」

「……笨蛋。」

「咦?」理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我有点错愕。

「啊、就是那个啦,这是庆祝你回来的第一个周末,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就我们三个一起。」也许是注意到我根本没有进入状况,母亲赶紧解释。

「呃、这样啊……」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想过这种事情,没想到母亲跟理香居然会特地为了我……虽然我觉得理香可能不是自愿的。

「今天的你想去哪、或想吃什麽都可以喔,妈妈也想了解你现在的喜好呢。」

「呃、这个……」由於母亲表现的太过热情,反而使我变得有点不好开口了。要去哪啊?应该要考虑到能让理香也会高兴的地方吗?我不自觉的用手搓了搓下巴,视线也移到了妹妹身上,可是当事人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默默的吃着她的早餐。

最後我决定去之前跟夜夜一起去过的游戏厅……外面的购物中心。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啊……有什麽想买的东西吗?」跟在我旁边的母亲看起来心情不错,理香则是默默的跟在後面……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不知道这个购物中心里,会不会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呢?

「咦?是没有啦。只是……」在我说到一半时,母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是裕香。嗯……好吧。」稍微用手遮着嘴巴的母亲自顾自的去一旁讲着电话,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友香!」

「是?」在她回来的同时,由於她喊着我的名字,使我有点被吓到。

「不好意思,妈突然有工作上的事情……你跟理香两个人去玩可以吗?」

「咦?」咦咦咦咦咦!

在母亲走了之後,留在现场的我只能呆呆的望着理香,这下尴尬了……我从来没想过会在外面跟她独处。呃、这该怎麽办啊?

「……干麻一直盯着我看?很没礼貌耶。」而理香她……似乎是完全不能明白我的苦心。要怎麽做才能让她开心啊……

「那、那个……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勉强挤出了一个苦笑。此时位在旁边的行人就好像背景般,整个空间只有我们俩。

「唉……」结果理香她只是叹着气。「你不必迁就我,不如说你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的,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今天本来就是出来陪你玩的。」接着她很难得的说了不少话。

「呃、我知道了,我想去游戏厅玩,可以吗?」几天前跟夜夜玩的游戏还有几个没通关呢。

听了我的提问,理香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本来还以为她会拒绝的……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到了游戏厅以後,理香她很单纯的就一直跟在我後面,自己没下场玩任何一个游戏,也好像没对什麽机台感兴趣的样子,这让我很担心她的状况。

「理香,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啊?」我一边拿着游戏里的手枪一边转身。

「不用,我不是说了吗?你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她看起来相当平静,好像也不是很排斥。应该说……根本是被无视了吧?

「友、友香!这不是友香吗?」

「咦?」就在我有点担心身後的理香时,我才注意到旁边有人在叫我,是夜夜。

「啊……」一会,视线飘到我後方的夜夜整个人都愣住了。「会、会长?」可能是因为身上穿着学校的制服,现在的她看起来有点害怕。

「嗯。」但理香似乎不怎麽在意,只是默默的颔首回应。

「你、你们怎麽会在一起玩啊!」为了方便聊天,最後我们去了购物中心里的咖啡厅。这里的冷气有点强,使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尤其是下方脚的部份特别冷……

「呃、这个……」

「唉……」见到我支支吾吾的模样,理香又叹气了。「你连介绍家人都不会吗?」

「家、家人?」听了理香的话语,夜夜看起来相当震惊。

「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我是东云理香,是东云友香的妹妹。」坐在位子上抬头挺胸的理香给人得感觉相当神气。

「呃、就是这麽回事……」不好,之前是真的一直找不到时间告诉夜夜啊。

「咦咦咦!那也就是说,你也是理事长的孙女罗?」

「啊?」由於盯着我的夜夜突然讲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转头看着坐在我右边的理香。

「嗯,是这样没错。」虽然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理香似乎代替我回答了。

「等、等等,你们在说什麽啊?」

「嗯?我们的外祖父是我们所就读的学院的理事长,你不知道吗?」理香不怎麽吃惊的样子,呃?有这回事吗?

「等、等等,让我想一下……」咦?有这回事吗?我是从小就没见过外祖父没错啦……但他是理事长的话,也就是说……

「原来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转过来了啊……」在我思考的途中,理香又露出了过去那种看到笨蛋的眼神,可是这次是我太无知的关系,因此没想像中讨厌。

「呃、我知道母亲说要把我接过去住……」原来有这层意思在吗?居然没人告诉我……

「唉……」理香又叹气了,夜夜则是一脸不知道该说什麽的一直盯着我们两个看,感觉有点可怜,真是抱歉啊。

「可、可是!是你们没有告诉我!」最後我还是有点受不了,有些生气的指着理香。

「吵死了,你又没问。」瞪着我的理香并没有停下手边用搅拌棒搅拌咖啡的动作。

「啊、所以说你在学校可以随时弹钢琴是因为滥用职权罗?」嗯,难怪老师都不阻止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你是笨蛋吗?那是因为我的成绩没有问题。如果你想要随时弹吉他的话,就试着超越我看看啊。」理香的眼神变得相当冰冷,呜……她也没说错啦。

「呜……呜……」可恶,无法反驳。

「总之,就是这麽回事。我们的确是姊妹没错。」见到我说不出话的模样,开始无视我的理香向夜夜说道。

「咦咦咦咦咦?可是、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啊?」夜夜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

「罗、罗唆,我知道自己没理香漂亮啦。呜呜呜……」我有些难过的趴在桌子上。

「不、我并没有这麽说啊……」

是说,原来我会回来这边是因为就读这里的学校比较方便吗?嗯?所以理香也是因为这样才一直待在这所学校罗?她没想过要离开吗?或者……

我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一旁的理香,喝着咖啡的她就像往常那样平静,完全感受不出有什麽特别困扰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吗?我默默的咬紧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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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人是没有那个意思啦

不过我怎麽觉得主角好像越来越像笨蛋了

我真是个糟糕的作者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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