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妖尾】【格茱】《融冰》 — 10. 舞會

马车在一个广阔的庭园中降落。马背上的翅膀消失,纳兹、露西、罗密欧、温蒂自动飘离马匹,落到地面。各车厢的门亦自动趟开,现出阶梯,乘客陆续下车,聚拢到一块。

「到了吗?」基尔达斯望望四周。「看来这儿已在玛格诺利亚的范围外。」

「这地方很不错,优雅而不失贵气。」艾芭葛琳环顾种满玫瑰、布置精雅的花园,满意地笑着托托眼镜。

「好大!」哈比看着庭园喊道。

「失礼死了!」夏露露压低嗓门指摘。

「好大!」纳兹看着眼前的豪华大宅大喊。

「别这样!」露西扯扯纳兹的衣摆。

「真是的……」格雷嫌弃地斜睨纳兹。「茱比亚你别跟那喷火白痴靠太近,会被传染的。」

「是的格雷大人!」

「诸位,欢迎莅临巴鲁萨米哥伯爵的别墅。」侍者对妖精尾巴一行人鞠躬。「请让我为诸位引路。」

说罢,侍者先行一步在前头带路,公会成员们跟在後面,一边打量周围少见的富丽堂皇的景象,一边议论纷纷。

愈接近别墅,愈能见到更多的来宾,正鱼贯入场。

步至别墅大门,站在两侧的侍者,在众人穿越入口时鞠躬恭迎。

「看到了吗?」基尔达斯悄声对艾尔莎低语。

「嗯,庭园周边、大门旁、大宅外围转角处,甚至在这走廊的支柱阴影後,都布置了守卫。」艾尔莎不动声色地回应。

「还好,主人家也是有点自觉的。」

「真希望今晚所有人都无用武之地啊。」艾尔莎轻轻苦笑一下。

热络的交谈声及欢笑声,互相交错,传到耳中。

「诸位,前面就是舞会会场,祝各位有个愉快的晚上。」

侍者鞠躬,往旁边退下,妖精尾巴各人亦站住,发现自己已停在一个华丽大型舞厅的入口处。

「就是啊,今晚可不是适合动武的场合。」

「格雷……」艾尔莎意外地看向站到她左边的格雷,欣慰轻笑。「是吗,你果然也注意到了。」

「谁也别想阻碍我大吃特吃!趁戈吉尔不在,我要连他那份也吃掉!」纳兹出现在艾尔莎的右侧。「呐米拉,你要把我吃东西的样子拍下来,回去时让戈吉尔慢慢看,气死他!哈哈哈哈~」

「好的~你的宣言也已经拍下来了。」米拉手上的魔水晶正对准纳兹。

「真幼稚。」夏露露以不屑的眼神瞪了一眼。

「对、对啊!纳兹……太幼稚了……」哈比流着冷汗,生硬地附和。

「我看你根本也想跟纳兹一起胡闹吧!」

「怎麽会!我和夏露露才是拍档,我要跟你在一起!」哈比着紧地说。

夏露露一怔,一阵温热冲上脸庞。

「知道了,你说话别那麽大声啦!」夏露露别开脸。

「夏露露~」哈比笑眯眯的靠过去。

「好了,进去吧。」艾尔莎一声令下,女生们一致地把手绕到舞伴的臂膀上,一行十八人,浩浩荡荡的步进会场。

咦?

这种味道……

甫进入会场,两个灭龙魔导士似乎嗅到一丝异样,均凝神张望。

「温蒂姐?」

「啊,没事,不好意思,走吧!」温蒂弯弯嘴角,拉着罗密欧继续前行。

杂乱的味道……

似乎夹杂了好些熟悉的气味……是谁?

「怎麽了纳兹?」

「……嗯~好香啊!」纳兹咧嘴而笑,扯住露西奔向摆满食物和饮品的长桌。「好~去吃个饱吧露西!」

「等——一来就是吃吗?!」露西无奈地任由纳兹摆布,如风筝般朝美食飞去。

余下的人,以两人一组的形式,分散活动。

哈比夏露露、艾尔夫曼艾芭葛琳、罗密欧温蒂、阿尔扎克碧丝卡,全情投入享受跳舞的乐趣。

格雷茱比亚也有好好跳舞,二人的舞步十分合拍,衣着打扮亦很合衬,格雷难得显现风度翩翩的绅士气质,再加上茱比亚细致的舞姿,格雷的披风与茱比亚的礼服,跟随舞步旋转而摇曳,彷如律动的波浪,温婉优雅,即使夹在众多舞者之间,仍引人注目。

米拉跟艾尔莎舞上一曲後,便四处走动,专注於拍摄各式各样的事物。艾尔莎拿了一杯饮料,与基尔达斯和卡娜为伴,不时和基尔达斯交头接耳,同时保持警惕。

卡娜贯彻於公会内的作风,手中捧住装满醇酒的大酒杯,不断地喝啊喝。

沃伦带亚丝卡走上螺旋阶梯,到达架空露台,让亚丝卡坐在自己肩膀上,整个舞厅的金碧辉煌与空前盛况,尽收亚丝卡兴奋闪烁的眼底。

一曲又止,茱比亚和格雷退出舞池。

「穿起来。」格雷又把自己的披风脱下,递给茱比亚。

「没事,茱比亚不冷。」

「快披上!」不管茱比亚的回应,格雷硬把披风搁到茱比亚肩上。

「格雷大人?」茱比亚错愕地贬贬眼,看着格雷焦躁地四下张望。

傻瓜茱比亚!怎麽就没一点自觉?

格雷以冷冽的眼神,狠狠扫视周围一圈,本来定睛盯住茱比亚的男性来宾,都被吓得避的避、走的走,或继续跟旁人聊天,或再次开动品嚐美食。

格雷轻舒一口气。

「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茱比亚不累。」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些吃的喝的,我们边走边吃。」格雷凑近茱比亚,压低声线悄声说︰「这样巡视起来会自然点。」

「好、好的。」茱比亚因格雷骤然贴近的脸,心头重重一跳,脸颊绯红起来。

看见茱比亚泛红的脸,格雷想起自己的「个人任务」,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去去就回。」格雷垂头急急转身走开。

啊~今晚是茱比亚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茱比亚闭目甜笑,下意识把披风自肩上拉下,紧握在手中,贴到胸前,暗自回味跟格雷跳舞的余韵。

「晚安,美丽的小姐。」

咦?

茱比亚睁开眼,发现眼前多了三个身穿礼服的男子。

「唔……」茱比亚左右张望,附近并无其他女生,遂指指自己,牵强微笑。「是在跟茱比亚说话吗?」

「原来小姐芳名茱比亚。」男子一号微笑着说。

「方才目睹茱比亚小姐优美的舞姿,已被深深吸引。」男子二号对茱比亚微微鞠躬,并伸出左手。「未知在下是否有幸,能邀你共舞一曲?」

「这——」

「我也想请小姐与我共舞。」男子三号也行邀舞之礼。

「欵?」

「虽然冒昧,诚然鄙人亦希望茱比亚小姐赏面共舞。」

「诶?!」

面对三名陌生子同时突如其来的邀请,茱比亚显得不知所措。

「不,那个——」茱比亚的舞伴,只有格雷大人一个!「哇!」

忽而,一条臂膀从前方环过,揽住双肩,感觉身体被向後拉扯,茱比亚吓得叫了一声。

「请问几位找我的女伴有何贵干?」还真是少看一眼也不行啊……

再熟悉不过的嗓门,使茱比亚转瞬冷静下来。但从坦露的背部传来的温暖,让茱比亚意识到自己正被格雷挟在怀内,一道火热不由得从体内攀升,茱比亚整个人都发热起来。

「晚安。在下想要邀请茱比亚小姐共舞一曲。」男子二号有礼地打招呼。

「你们没舞伴吗?」

「当然有,只是对於茱比亚小姐优雅动人的舞姿,实在十分欣赏,才想要邀她共舞……这可是舞会上常有的礼仪哦。」男子一号温和地解释。

「我可不管你们的所谓礼仪,我只会贯彻自己的宗旨。」格雷眼神锐利地回瞪陌生人,环住茱比亚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我只有唯一一个舞伴,恕不外借,请回。」

三名男子听罢,均若有所思。

「虽然有点可惜,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男子三号表示理解地微笑接受。

男子二号说︰「请你要好好珍惜茱比亚小姐。」

「如无理解错误,你的宗旨,是『从一而终』吧?」男子一号频频点头。「很棒,鄙人受教了。」

「愿你们有个愉快的晚上。」三人鞠躬行礼後离开,留下呆怔脸红的格雷,以及仍被他的臂膀环在怀中的茱比亚。

「格、格雷大人……」

茱比亚弱弱的呼唤飘进耳畔,格雷即时回过神来。他松手,她随之转身抬头,一双无辜的水汪汪眸子,与他四目交投。

「你笨啊?不懂直接拒绝他们,也可以托辞避开吧。」格雷没好气地训话。

「呜,对不起……」

「算了,没事就好。」格雷扶额,叹一口气。

「来,拿好。」格雷把领回来的饮品和水果挞塞进茱比亚两手。「多少吃点,午饭後就甚麽都没吃过了吧?」

自大魔斗演武後,不论是机缘巧合,或是人为安排,格雷总是跟茱比亚一起行动。日子有功,外加渐增坦诚,潜移默化,格雷已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就会留意有关茱比亚的支微末节。

茱比亚心头一暖。

「格雷大人呢?」

「我已经吃过了,不用担心。」格雷见茱比亚还没动静,便抓住茱比亚持有食物的手,把水果挞送到她唇边。「快吃。」

「嗯、嗯!」好像格雷大人在喂茱比亚似的……好害羞!

茱比亚顾不上面部的热烫,顶着胸口怦怦腾跃的鼓动,张嘴咬了一口。

挞皮的香脆、水果的清甜、忌廉的幼滑,在茱比亚口腔内散发。

「味道怎样?」二人开始走动。

「好好吃~」茱比亚仍沈浸在被喂食的感觉中,堆满笑脸答话。「因为是格雷大人特意给茱比亚的,所以特别好吃!」

——!!

「嘛,毕竟是贵族宴会,出品的质素有一定保证就是了。」格雷别开脸,并转换话题。「我说,你也该收拾一下心情,专心留意四周。」

「是的,格雷大人。」

茱比亚换上认真的表情,与格雷在边行走边吃喝之间,自然地观察着会场各个角落。

没多久,靠近螺旋楼梯的位置,忽地一阵哄动。

艾尔莎目光尖锐起来。

「怎麽了?」格雷察觉到异样,亦提高警觉。

『男女主角出场了!』

就在沃伦的念话完毕,灯光转暗,只有一道强光射向架空露台,巴鲁萨米哥伯爵、雅洁朵与唯尔唯诺现身在螺旋梯顶。会场内一时间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此起彼落的祝贺语句,新郎新娘相视而笑,夫妻俩的幸福不言而喻。宾客陆续朝楼梯底下的小舞台前聚集,除了纳兹和哈比仍围在食物堆中大吃大喝外,妖精尾巴的众人亦往舞台方向靠拢,却尽量保持停驻在最外围的位置。

「欢迎各位莅临。」巴鲁萨米哥伯爵被女儿抱住,各来宾们发言,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感谢大家出席小女的喜宴,本人十分感激,也深感荣幸。希望各位今晚能快乐地尽情享受宴会!」

掌声雷动。

「为感谢各位来宾拨冗出席,我特意准备了娱宾节目,还望大家喜欢~」身披华贵蕾丝婚纱的雅洁朵,化上妆容的脸上洋溢笑意。

「首先献唱巴鲁萨米哥小姐指定的特别曲目,有请,妖精歌姬!」侍者精简介绍过後,音乐随即奏起,舞台被轻柔的灯光照亮,一个女生正站在台上。

「妖精歌姬?」「谁啊?没见过耶。」宾客间有人窃窃私语。

「是莉丝姐姐!」亚丝卡眨眨闪亮的大眼睛,高兴地笑着。

「会是那天在公会里未完的那首歌吗?」卡娜贼贼地笑,眼珠骨碌碌溜向茱比亚及格雷身上。

「诶?!」茱比低声惊叫,脸孔涨红。

(由此请连同《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https://youtu.be/BnJezYjthgA一起食用~建议先听一遍了解歌词意思再继续往下看哦^^)

「这种曲风,从来没有听过……但蛮悦耳的啊。」「歌词好美~」「看,那女生的脚踝,那个纹章……是妖精尾巴吗?」「难怪叫妖精歌姬。」「那个胡闹的魔导士公会,竟然也有如此纤细的成员……」「这歌姬的嗓音有种清透的感觉,听起来很舒服~」台下偶尔传来听众的正面评价。

「哗咿~好好听!」亚丝卡两眼成闪光状,在沃伦肩上沈醉地笑看莉丝的表演。

「嗯!」艾尔莎与亚丝卡一致的表情。

「很有感情的歌声!」艾尔达斯带笑点头。

「就是就是~」卡娜坏笑,意有所指地斜睨格雷。

歌声传达歌词所包含的情感,一字一句,敲打格雷的心房,令他两颊逐渐烧起来。

「呜哇~」温蒂抬手托住听得羞红了的脸蛋。

「好直白!」露西也听得脸红耳热。

「真有茱比亚的风格。」米拉高举着拍摄用的魔水晶,笑意盈盈,望向茱比亚和格雷。

微弱的光线中,仍能窥见格雷脸上早已浮现的红晕。

茱比亚却没有羞赧,反而愣住呆看莉丝的献唱,眼内泛起湿度。

这的确是茱比亚对格雷大人的感情……

茱比亚情不自禁,扭头抬望站在身旁的格雷,正巧对上格雷凝望自己的目光。

两人的心均重重跳了一下,并愈渐加快,视线完全离不开对方。

直至茱比亚眼内的水份足以凝聚成珠,格雷才回过神来,心头一揪。

「怎麽了?」格雷语调平和。

茱比亚吸一口气,抑压落泪的冲动和颤音,直勾勾看进格雷眼里。

「茱比亚,最爱格雷大人。」

格雷一怔,定格,呼吸骤停,瞳孔收缩。

其他旁观的公会成员,不是饶有趣味地展露笑颜,就是不好意思得红了脸。

无视同伴的无声起哄,格雷轻柔握起茱比亚的手腕。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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