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痛......」我发出哀嚎声。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副熊熊烈火对我烧着。
陈昊晨，他正怒瞪着我。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爬起身径自走回位子上，一句话不吭声。
我摸摸鼻子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走到位子上，看着前面梓妘空着的座位想到，这是她从上学到现在第一次请假吧。
梓妘虽不是资优生，但在年级600多人排名大概都落在70名，全班排名也几乎落在前5名。
但她是一个非常在乎自己成绩能否维持和努力地想推上繁星的好学生。
她曾经和我说，她想在学测後就用繁星推上学校，她没有把握她的意志力能够撑到指考。
「颜书晨！都上课几分钟了，桌上都没有书，是还想考学测吗？」生物老师霹雷般的声响震醒发呆的我。
「陈昊晨！都没看过你桌上有课本，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考上我们高中的！」他喝口水顿一顿说，「今天中午开始罚你们去抬便当一个礼拜，班长！记一下！」
「班长今天请假。」有个同学说。
「你们班现在是怎样，一个一个都不想在学测上拿好成绩了吗？」生物老师用他粗旷的手臂用力地敲着黑板。
突然一本书唰唰地在地上翻滚。
大家的眼神全看向陈昊晨的座位。
「陈昊晨，你什麽意思？站起来！」生物老师明显被惹怒了。
陈昊晨完全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
「给我站起来！」
窗外阳光喣喣照入教室里，但此刻我却感到寒冷，特别寒冷。
「站起来！」生物老师这声喊得像老虎发威非常凶猛。
「喂，陈昊晨老师叫你站起来啊！」生物小老师帮腔。
陈昊晨脸上充满死神般那样戾气，极度不甘地站起来，并又踢了桌脚一脚。
生物老师像只老虎追捕着猎物般走近陈昊晨的位子，所有他经过位子的同学都竖起了寒毛。
「跟我去教官室，走！」他低声怒吼，越发教人可怖。
他见陈昊晨不配合，就把他押了出去，「你们先自习，副班长！」
「有！」我叫了声，希望声音听起来不抖。
「你先管下秩序！」
「好...」
陈昊晨跟着生物老师千百万般不愿意地走出教室。
没有多久，生物老师回来了，陈昊晨却不在位子上。
「你们这个年纪是价值观正在建立的时期，我虽然不是你们的班导师，但身为老师，看到需要矫正态度的同学，我都会拉他一把，你们在人生的道路还很长，不是永远只会在学校生活，你们也会毕业，面对不同年龄阶段的考验，今天陈昊晨同学对我，对上课的同学没有应当的尊重，而我把他送到教官室，但出社会呢？要是态度一直不改，以後会被送到哪里，那真的不好说了。」
生物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一番大道理，而我不知道全班有几个人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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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梓妘还好吗？」梓妘妈妈打开门，我立马询问她梓妘的状况。
「她今天去看过医生，现在好多了，你先进来吧，阿姨倒水给你喝。」
「好。」我走进梓妘家，走到沙发处坐着。
「梓妘她啊，得了肠胃炎，她已经好久没有生病了，一生病起来就特别严重，可能明天还需要请假一天了。」
「嗯...她也没有生病的前兆，怎麽会这样呢？」
垃圾车的音乐突然插入我和阿姨的对话。
「啊，小晨，我得去倒个垃圾了。」
「阿姨，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喔，好，拜托你了。」
我隐约看到垃圾袋里的内容物......是各种零食的包装。
乖*，浪味*，义*小泡芙，迪*卷心酥屋，新*派，王*面......
「咦，阿姨你们家也吃零食吗？」
「喔，这些都是从梓妘房间清出来的...」
「可是梓妘不吃这些零食的啊，她都跟我说她只吃仙女餐。」
「她这麽跟你说的啊...她压力大时就会不停地吃，这次肠胃炎可能就是这样造成的。」
「这样啊...」
倒完垃圾後，我和阿姨说说，「阿姨，我不进去打扰梓妘了，还是好好让她休息吧！就请你跟她说我来过了。」
跟阿姨道别後，我回到自己家里。
「小晨，回来啦。」
「哥。」我语气相当平淡。
「今天没什麽精神，怎麽了？」哥哥打开沸腾的锅子，热气冒得他的眼镜上都是雾。
「梓妘她得了肠胃炎还没好，明天还要继续请假。」
「阿姨来找过我，她跟我说，梓妘其实一上高中就时常会有暴饮暴食的情况，尤其接近考试，她就吃得越凶。」
「她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啊......」
「可能是不让你担心吧。」
「平常她都说她只吃小黄瓜或是水煮蛋的。」
「我想是她知道她自己会暴饮暴食，所以想改变饮食习惯吧。」
哥哥说的着实有道理，但我不回应，只觉得心感觉被挖了一小匙。
「小晨，没事啦，等她好了再问她，搞不好都跟你坦白了。」
我点点头，随後走进房间。
我从书包准备拿起数学讲义。
铃铃铃———我的手机突然作响。
「喂？」
对方无人应答。
「喂？」我又喂了一声。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男生呢？你会接受吗？」
「嗯？」我对对方没头没尾的问题感到疑惑，
「啪———！」听到一声貌似赏耳光的声音。
「我把你养那麽大，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你对得起我吗？」另一个人用台语说话，听起来已有年纪。
原来我莫名其妙被卷入这麽八点档的对话，这年头误播误打的还真多。
我毫无犹豫，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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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书晨！」
「嗨，苡慧哥哥你来啦。」
「快来快来吃，你哥今天煮马铃薯炖肉耶！」他搭着我的肩，把我推到餐椅上，按着肩要我坐下。
「看到吃的就那麽兴奋。」我小声嘀咕着。
「什麽？」他用他那双无辜的双眼皮大眼半垂眼睑看着我。
「没事，吃饭，吃饭！」
他在我旁边的餐椅坐下。
「优玄哥哥今天不来吃饭吗？」我看着他的侧脸问他。
「他今天系学会有活动，不能来。」他嘴里塞着满满的饭，一边说着。
「你的脸怎麽有三道红红的？」我突然发现他的脸不对劲。
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向我投向笑眼说，「没事，被猫抓的。」
「你们宿舍可以养猫啊。」
「可以啊。」他随即拿了筷子又夹了菜。
见他没有继续讲，我也没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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