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H字型的非主流建筑外观,有道长廊自三楼延伸至另一端二楼。
记得听过许阳离说明,一侧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室,一侧则是接待与会议的地方,设计人总是有各自利於思考和激发的偏好。
左侧的工作坊明显宽广胜过的另一栋,内部格局全由他们共同设计。认真说,我没有亲眼见识过。
徘徊在冰冷的大理石建筑外,自己突然被衬得格外渺小。对应过路人的冷静自持,自己又是多麽傻气。
隔着大片晶亮的玻璃张望着,避免被尽忠职守的警卫大人拦下及柜台员刨根究柢太多,我默默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了,彼岸传来男生清冷而不失危险笑意的嗓音。
「我到了,你下来拿。」
「你直接上来。」
……哦呦、这是指使人上瘾了是吧?
「不要。」
通话喀地断了线,居然断了!
我去,许阳离就是个恣意妄为的浑蛋啊。
瞪着玻璃自动门的开开关关,我狠狠戳了手机屏幕泄愤。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燃烧熊熊怒火的眸光忽地一怔,回首望向彷佛从天而降的高冷声息。残存的夕阳余晖洒在他逆光而来的身影,披着一身冷色倨傲的靠近。
该死,这人长得这麽魅惑人心做什麽?
隐去黑亮瞳色中一闪即逝的惊艳,仅是一刹那的失神便被许阳离毒辣辣地捕捉,他颀长的身形站在三步之距,嘴角噙着一抹十五度微笑。
我面色僵硬,原来疲劳的不是我的视觉,而是审美观。
「拿去,我走了。」
脚步不见快,他已经在我需要仰首才能看清面容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却是平稳得赶不上我的怦然。
他的笑容轻佻又疏离,让人心烦意乱。
餐盒硬是塞进他手里,退了步伐就要离开。许阳离却是勾住我的颈项将我扯回身边,我踉跄着一头撞进他怀里。
「许阳离你干麽?」
「急着走做什麽?怕别人不知道你要会面情郎?」
温润轻暖的声音靠在耳畔,直直挠往心里,我克制不住瑟缩了缩。这人是饥不择食吗—不对、我做什麽贬低自己。
反抗的力道碰上他根本是以卵击石,输得一败涂地,丢脸。
「我去,我哪来情郎能会面?就算有个温文儒雅的钢琴手,那也是下星期的聚餐,你要不要这麽心里不平衡?」
「我心里不平衡?」他饶有深意的重复一次,缓慢的语速像是在细细品味。
「难道不是?你从昨天就怪里怪气,你不能因为自己要加班就迁怒我!」死命扳着他禁锢似的手臂,他却转而翻过我的身子面对他。
依旧牢牢扣着我的肩膀,我丧气又恼怒的手指捅着他胸膛,这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脾气什麽时候能改改?
我去,而且这里是大门口,他能不能注意典形象?
「你是这样理解的?」他似乎突然显得无力。
「不然怎麽理解?你从前也没强迫让我送晚餐过。」
许阳离就是自信与骄傲的人,无奈这种情绪自他身上流露的时候绝对罕见。
他的气势一向迫人,铺天盖的的笼罩下来,甚至当时前任学生会会长都说许阳离这样没有情绪的人,什麽职位都能担当。
因为他连生气时都能扬起十五度惊心动魄的笑。
「所以从现在开始。」
从容不迫的宣示敲醒我的回忆,我抡了拳打他。「你太无耻了。」
「还能更无耻,想要知道吗?」漂亮得让人迷醉的桃花眼流荡邪魅的微光,呛得我一句气势磅礡的不要卡在喉咙。
不明所以的盯着他高深莫测的漆黑眼瞳,彷佛夹带着他惯有的强势要将人彻底卷进去。
「跟我上去。」
「为什麽啊!我要回家,我才不要陪你加班!喂,放开啊!」
顾虑到在神圣不可侵的大厦面前拉拉扯扯太有碍观瞻,许阳离强而有力的手绕过我肩膀,霸道的圈住我,不由分说的直直刷了卡走进。
我欲哭无泪,这麽半推半就的姿势让人有理说不清,我才不想好不容易脱离校园的谣言圈,又再次体会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窘境。
目空一切旁人的爱慕又不可一世的作风,谁有许阳离做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