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靖的手机声吵醒两人,他起身披上衣服接过电话,低声说着话。
隔着晨曦,张辰平目光贪恋锁着他。
她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出奇好看的男人,但现在她更加确认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
定时固定运动保持体力与健康的他不像男模特儿那样高却也不矮,宽肩细腰、结实手臂修长的腿、挺直的鼻子、睿智双眸总是藏着一丝神秘,优雅高贵的动作,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婚姻,是她在机缘下,无需任何努力就由天上掉下来的良缘。
婚後,只要照顾小樱,无需负起任何做妻子的责任,安逸的在北厂度过快乐又带点寂寞的四年多生活。
在北厂时,常有女家眷会问她,为何不随时跟在他左右,挡住其他虎视眈眈想抢她位子的女人。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个自私女人。
因为她非常享受那种带点寂寞,却又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他的意思是这个吧?
爱,需要灌溉照顾。
他们之间虽有婚姻关系,但严格说来,他们只能算是一直是有亲密关系的好朋友吧?
她非常喜欢他,但那是真爱吗?
若不是爱,为何当她看到抽屉里放着他与前妻亲密贴在一起的相片时,她心中有种被背叛的痛苦……
轮到她必须努力?她必须努力什麽呢?她只是一个期限十年的保母,努力又有何用!
方远靖结束电话回过头看到她醒来,嘴角浮现一丝淡笑。「醒了?」
她微阖眼,装睡。床,轻晃,温热的唇吻上她眼帘。
说不喜欢、不爱是骗人的。因为这男人,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心动。
「辰平,还记得你签下的婚前协议书吗?」
看她将眼闭得更紧,他恶意的沿着她脸庞弧线轻吻,长指抚着她的婚戒。
「当年戴上婚戒时,你就该知道自己要付出承诺与责任。」
长指勾起她一丝秀发,他语带抱怨及遗憾的说:「毕竟你当初嫁我时,并不爱我,只是为圆伯母生前的遗愿。」
她睁开眼,埋怨眼神看他,却完全无法否认他指控的话语,因为她的确是因为妈妈的遗愿,选择走一段轻松不需任何努力的道路,嫁给他。
她果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而我,当年则是自私的为女儿找一个会爱她的保母,还有为达成大伯父的希望而娶你。
「但是对这段婚姻,我付出忠诚与敬爱让你衣食无缺,你呢?」
知道仍困在自己设下的限制找不到出路的她,答不出任何话,所以他主动帮她回答这问题。
「你认为,你该回报我的就是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小樱,直到她满十岁或我愿意提前结束这段婚姻,对吧?」
长指沿着她脸庞滑下她胸口,不忘再给她一个吻。
「经历过第一段婚姻的惨痛经验,所以我并未反对大伯父让律师为我量身订定极为度严苛的婚前协议书内容。」
「当年我没看清楚就签名,那时候大律师还曾制止过我……」她是笨蛋吗?签名前竟然呆到没看清楚自己的卖身契!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还记得你在签名之前对律师说的话吗?」大手抚上她发心。「我已经记取教训。」
自嘲的轻笑出声後,他用力握紧她戴着婚戒的无名指,认真说:「我不会等你也不会帮你,你必须要自力追上我,打开自己的心结。」
温柔眼神看着她。「虽然过程会很痛苦,但是这几年你实在过得太安逸、太幸福了。」
「我哪有太安逸……」她心虚嘟嚷着反驳。
「多年来,我们过的是远距离婚姻生活,这不正常。而独自一人打拚的滋味,相信你我都不好受。我想改变现状,不想再无止尽的顺宠你,也不想再被动的等你。你呢?懒惰又胆小的辰平,你想怎麽做?」
目光停伫在他真诚俊容。沉思许久,她畏缩的问:「万一……我追不上你?万一……」
「你没有资格问,因为你连第一步都没勇气踏出。」
「方远靖!」
「如果你真的追不上我……」在她额上留下轻吻。「我会收回婚姻,放你自由。」
「若我不要……」唉,她还是贪心。
眸中有丝喜悦。他轻贴她耳旁低声道:「我贪心的小保母,若真不想我那麽做,就快点走出保护自我的蜗牛壳,好好迎战接下来的挑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