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妳的餘生,我的餘燼》 — 2-8

回到学校时,又是在门禁前勉强赶上,我气喘吁吁的跑进大楼,一边喘气一边爬上楼。

我其实已经做好了继续冷战的心理准备,只要楚葳一天不理我,我们就会继续这麽下去。

思及此,我叹口气,钥匙插进门孔中颓然推开,往里头一瞧,愣住。

我以为楚葳睡下了,可是她没有。她转过椅子,那双眼直瞅着我,脸色有着说不上来的复杂。

忽地,她朝我伸出双手:「过来,给我抱抱。」

我一顿,失笑,走向她弯腰抱住她:「不生气了?」

「谁要你不来哄我的。」或许是因为埋於颈窝,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阿黎,你真的很坏。」

我慢慢弯起唇角,心里欢喜,胸口因为她的可爱而一热。拉开彼此距离,我轻问:「那你愿意跟我说了吗?」

虽是和好了,但我还是想搞清楚昨晚到底为什麽这麽反常,可楚葳眼神闪躲,不愿多谈。

见状,我不忍失望,但实在不想再跟她冷战於是咽下已到舌尖的追问,微微一笑:「没关系,没事就好。」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切都好。

隔日与谭雅恒约吃早餐时,我把昨晚与许芢宁的对话全给谭雅恒说了一遍,当然包括亲子会一事。

「你干嘛不去!」谭雅恒激动问:「你居然敢拒绝许女王!」

「都说了你别这样叫许芢宁……」我无奈,「怎麽好像是你被拒绝一样?」许芢宁本人都没这麽大的反应了。

「不过就是一个亲子会!」

「是,不过就是一个亲子会。」我悠悠地地覆诵:「什麽都行,但是亲子会就是不行,所以我拒绝了。」

「不是,我不懂你在想什麽!」

老实说,我也不懂我在想什麽。

谭雅恒气得双眼瞪大:「你忍心让许女王自己去?而且,你哪来的胆子拒绝她?你倒是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啊!」

我摇摇头:「我找不到啊。」

「刘黎辰!你这个——」

「停,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去。你可以先担心你的期中。」再听下去我耳朵都要长茧了。

谭雅恒啐嘴几句,说我没眼光又说我没良心,我只得苦笑,埋头念书去了。

亲子会这事後来许芢宁没再提过,许毓惟偶尔还是会说个几句,也告诉我亲子会上的表演内容。

我浏览亲子会行程表,见时间是排定在星期五下午,我以为许芢宁会不克参加,不过她既然答应了许毓惟,那我相信她便是排除万难出席,这点我为许毓惟感到相当欣慰与开心。

所以,我是怎麽也没想到,会接到那通电话。

那是星期五,我考最後一科前的事。

放在口袋的手机一阵震动,我阖上书拿起一看,心跳漏了一拍,顿了几秒才接起:「喂?」

「黎辰。」

许芢宁清雅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我低应了声,等待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不愿意……」许芢宁说得有些急、有些快,使我有些愣住。她慌张地继续说:「但我临时有事真的走不开,你能不能代替我出席惟惟的亲子会?真的拜托你了……」

我猛地看向手表,三点了!我赶紧应声好,便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对面跟我一起看书的谭雅恒出声拦住我:「你这是做什麽?」

「我要去趟幼稚园。」

「现在?」她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待会要考试?喂,刘黎辰——」

我知道考试很重要,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比考试更重要,例如许毓惟的笑容。我不要她失望,也不要让她以为自己只有一个人。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独自一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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