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我觉得荒唐，「是因为上次你来学校找我，我却没跟你走的事吗？」
韩书恺冷冷看着我，没说话。
「不是？不然是怎样？我到底哪理惹到你？今天对我说话都酸溜溜的。」我握紧书包背带，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有些害怕他说出我的哪点让他看不顺眼。
他又看了我许久，看得我有些躁热，竟不晓得哪里不对劲地感到不好意思，就在我决定乾脆放弃和他沟通、准备直接走人的时候，他才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不重要。你以後多来看看韩思萍，她需要陪伴。」
「这个话题也太跳恸⋯⋯」我放下紧张的心情，「知道了，成发忙完我会多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发」这个关键词，我和韩书恺似乎同时想到刚才在姊姊房间的事情，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
「呃⋯⋯」我支支唔唔不知该说些什麽，韩书恺皱着眉开口：「你刚刚⋯⋯韩思萍她不太方便出门，别让她去你成发了。」
我想从韩书恺问到一些有关姊姊的病情，但又想到姊姊真的很不想让我知晓实情，我犹豫了一会只好作罢，改口问：「那你来吗？」
韩书恺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我会问他，他抿抿唇才回：「不确定，有空就去。」
「那没空是怎样？」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消逝後，我忍不住又开始调侃他，「跟女朋友出去啊？如果是这个原因，我可以接受。」
韩书恺的脸蓦地就垮了下来，显然我又是哪里不小心惹到他，他最近怎麽那麽敏感？
他转身就走，我小跑追上他。
「干嘛？我又哪理惹到你？」我讨好般地问。
他侧眸瞪我：「你喜欢别人一直拿你男朋友开玩笑吗？」
撞进韩书恺阴森森的眼神後，我的确被吓到了，但我还是装作不怕他：「不然我男友给你开玩笑一下？我很宽宏大量的。」
「没兴趣。」
「唉呀没关系的，之前我一直拿你女朋友开玩笑，那时我还没交男朋友嘛，没办法给你说嘴，这回给你全部说回来。」
韩书恺又抿唇，加快脚步。
我这下讨好不成，他也不给我台阶下，就有些恼了，我说：「你也不能只怪我，谁叫你一直换女朋友？之前开你女朋友玩笑，你都不会说什麽的，现在是太宠那个霈榕了吧？开个玩笑也唧唧歪歪。」
他忽然听下脚步，我一时没注意撞上他绊了一下，他扶住我的同时，我听见他说了一句：「那你为什麽交男友？」
我下意识就回：「我为什麽不能交？」谁知下一秒就发现气氛不对。
韩书恺扶我站好，我一抬头，鼻尖就扫过他的下巴，我们两个吓得各自弹开了一步，我又差点跌倒，幸好韩书恺再次扶住了我。
险些暧昧的气息在我们的鼻息间萦绕，我忍不住屏住呼吸，深怕急促心跳而加快的呼吸露出任何破绽。
韩书恺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就把我推开了。
我尴尬地捏捏鼻子，也像他一样装作什麽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走着。
我和韩书恺，就这麽尴尬地结束「那件事」前的最後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