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沒有相對色的灰 — 24。重複

24。重复

毕业礼,

这是人生总会经历的一件事。

12年义务教育已经完结,

回到学校已经是5个月前的事了。

虽然事物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在毕业礼回望那种光景还是会令人有些少微妙的感觉。

由於疫情的关系,毕业礼改为一班一班分开毕业,令摄影的时间大大减少,而行程也变得紧密了起来。

由於我的班别是最後一班,我们报到的时间也在下午3时左右。

我扫过其他班别同学的毕业照,脸上都带上了口罩,微笑只能从眼神看出。

学校门口还有几位上一班的同学再拍照,我便趁着他们不在拍摄的期间冲进了校门。

我按照通告上的程序在饭堂区等候,当中己经有好几位同学到达了,我便先向熟悉的同学打了招呼。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校的同学也增加着。

阿夏、阿翼和阿琪也一同出现。

我如常向阿翼打招呼,

却无法开展话题。

场内的同学改变了形象,

从电发、染发、交了女朋友等等,

这些人都从高中生的时代毕业了,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成为了社会的现充。

而我?

还是一个人在做自己的事。

是我失去了社交能力了吗?

是我的劣等感压抑着我吗?

我压根没有做过什麽事情。

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望着所有人与朋友对话,

我无法找到适合的话题加入群体中。

「「又是这样。」」

我对自己说。

我只能握紧我手中的相机,发泄着自己再次重复着中三离别时同样的无力感。

***

毕业礼没有什麽花巧,就是穿着毕业袍在台下等候校长的分享,以及老师的感谢,重复再重复。

班主任也许对於我们的离别变得特别敏感,在致词时哭了出来。

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的感情。

我并没有感到高兴或感动,也没有感到伤心或失落。

心里什麽也没有。

也许是我己经对毕业没有了任何连结,或我的理性盖过了我的感性,

这只不过是人生中会经历的事情,没有什麽伤心或开心可言。

整个毕业礼完结後,大家都在向所有同学拍摄留念。

我也找了同学一起拍了几张照片,

唯独是口罩遮盖了所有人的脸孔,

只能透过眼神来表达心中的喜悦或伤心。

无法看见对方笑脸,也无法看见对方的伤痛。

这也许是口罩另一个用处吧。

我走向学校的门口,拍摄最後一张的照片。

也许是太阳快要下山的缘故,

一度斜阳照射着旁边的大厦,

把整个社区照得金黄色的。

「是要完结了吗?」

我心想着。

也许现在「那辆巴士」接走我也无憾了吧。(注:再见,黑鸟)

我决定提早离开学校,

我并不感到遗憾,

这只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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