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县仙台在每月五月的第三周末会举办「青叶祭」,「青叶祭」与七月的「七夕祭」及十二月的「光之祭典」,被列为仙台的三大祭典。
青叶祭分为两天,第一天「宵之祭」与第二天「本祭」。在宵之祭这天,表演团体拿着鲜艳的扇子在街上,搭配音乐与鼓声跳起「麻雀之舞」,许多民众也会跟着跳。据说麻雀之舞,起源某个宴会上,石匠们在伊达政宗面前所跳的舞,因为舞蹈像极了麻雀的动作,所以被称麻雀之舞。
本祭当天——
「你看,那个男生好帅啊!」
打扮时髦的女生在朋友耳边小声说着。
「帅是帅啊,不过……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惹。」
朋友看向她说的男生。
一个身穿黑色连身帽上衣、黑色长裤的高个子男生,站在她们不远处,他俐落的黑色短发,冷峻硬朗的轮廓,搭配凌厉的眼神,光是站在那边就散发一种「我不好惹」的强大气场。
打扮时髦的女生还想说什麽,突然间,眼前忽然出现令她眼睛一亮的少女。
她长相精致,橙色的长发微卷,温暖耀眼的眼眸,穿着一件到膝盖的淡黄色碎花洋装,露出白皙的小腿,也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许多人的目光聚集在这位少女身上。
「飞雄!」
晴朝影山的方向小跑步过来,因为祭典人潮很多,她原本担心找不到影山,但由於他过人一等的身高,加上远在五百公尺离远都能察觉的杀气,不需要特别找就能发现。
影山看到晴第一句话忍不住说:「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谢谢……」
晴听见他的称赞,害羞地低着头,其实内心正疯狂撒花,不枉她特别上网订了这件洋装。
这时,影山不动声色地挡住晴身後的一道炙热的视线,从刚才开始,站在她身後的中年大叔就一直色咪咪盯着她的裙子。
原本偷看晴裙子的中年大叔,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影山充满杀气的视线,这麽一眼,顿时让他冷汗直流、往後退了很多步。
会被杀,绝对会被杀的!中年大叔感觉生命受到强烈的威胁,赶紧连滚带跑溜走了。
晴转过头,「怎麽了吗?」
「没什麽。」影山红着脸咳了两声。
「那个……我怕人很多我们会失散,所以我们牵手吧!」
晴忍住想笑的冲动,强装极为镇定的样子。
「嗯,人这麽多如果走丢那可就麻烦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牵手吧!」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
影山一面握住晴的手,一面看着街上华丽的花车,他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就像连赢三场比赛的感觉。
晴手上拿着一张青叶祭活动的宣传单。
「等一下有伊达武将的游行,我们先过去占位子吧!」
影山点点头,等他们到了现场,早已有许多人现场等候,随着鼓声响起,穿着盔甲的伊达武将一字排开,他们手持铁炮,威风凛凛,下一秒,铁炮「蹦」的一声发出巨大声响。
影山不由得赞叹:「好帅啊!」紧接着,轮到枪队、铁炮队、弓箭队陆续进场,他们手持武器,亲切地向民众打招呼。
过一小时後,伊达武将的游行才终於结束。影山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晴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反正快到午餐时间,我们就去吃东西吧,飞雄想吃什麽?」
影山想了一下:「寿司如何?」
「可以啊!」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家偏僻宁静的寿司店。寿司店的外观是简单的日式风格,门上挂着红色的布帘写着一个白色的字「鮨」,大门旁边挂着一块木板招牌写着「太郎の鮨」。
与时下新潮的店相比,这家寿司店显得有些朴素,没有让人眼睛一亮的外观,但正因如此,这是间只有当地人或老饕才知道的店。
晴推开门。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呢?」
「两位。」
服务生上前引领他们进入後排的位子。
影山拿起桌上的平板问晴:「你要吃什麽?」
「我要两份鲜虾、两份鲔鱼、再一份花枝。」
晴笑了笑。
「飞雄,你要喝玄米茶还是绿茶?」
「绿茶。」
影山见晴动作很熟练,将两杯茶杯分别倒入玄米茶与绿茶的粉末,再注入热水,然後泡完後她端起茶杯,小口喝着玄米茶,露出一个非常幸福的神情,「我终於明白为什麽上班族下班後都会喝一杯啤酒了!」
「什麽跟什麽。」影山笑了出来,「是不是跟泡完温泉後要喝一杯牛奶一样的感觉?」
「没错!」晴用力点头,「那个……飞雄,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走後,影山认真看着平板上的菜单,陷入一阵苦恼到底要点什麽才好。
「嘿!影山你也来吃寿司啊!」
菅原笑容满面向影山打招呼,身旁跟着大地与旭,他们三人吃完寿司正准备回去。
大地低头注视影山的平板:「你该不会是在烦恼要吃什麽吧!」还没等影山回话,旭就先开口:「这家店的鲔鱼跟海胆都不错吃,影山你可以尝试看看。」
「谢谢学长。」影山在他们三人的建议下完成点餐。
大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影山对面的座位,「你是一个人来吗?我看你点很多寿司。」
影山抿了抿唇,「嗯……我一个人来。」他和晴交往的事情,还没有跟排球社的人说。
这时,菅原大力催促大地与旭,并推着他们俩往门口走,「我们走吧!等等不是还要看祭典吗?」离开时向影山眨眨眼,他可是有看到桌上有两个茶杯呢。
另一边,女厕里。
「美月最近跟男朋友如何?有一个帅哥男朋友一定很好吧!」
站在洗手台前补妆的女生,问了身旁个子娇小、长相甜美的朋友。
美月蓦地停下涂口红的动作。
「那家伙满脑子都是排球,想约他来参加祭典他竟然说不要,说什麽要为下个月的排球比赛做好准备。」
晴原本正要打开厕所的门,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怔了下,外面女生的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
美月凝视着镜子,眼底闪过一抹讥笑。
「要不是看上他那张脸,我才懒得跟他在一起呢。」
「哇!美月你真诚实……啊、你男朋友不是有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梅竹马吗?好像叫日向晴,我超想看她本人长得到底有多漂亮!」
「你这麽想看我的长相啊?」
晴打开厕所的门,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
「你就是日向晴?」美月的朋友难掩兴奋的笑容,「我可以跟你拍照吗?你真的长得好漂亮!」
「没问题。」
晴无视美月傻住的样子,和她朋友拍完照後,潇洒地走了。
美月在晴出现的那一瞬间,满脸不可思议,她不是应该在台湾吗?怎麽回来了?
……
影山紧盯餐桌上美味可口的寿司,简直快流出口水了,晴怎麽这麽慢啊……
「有等很久吗?飞雄。」
晴回到座位上,发现影山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
「没有。」影山红着脸别过头。
「我们开动吧!」
晴语毕,影山不顾形象大口吃着寿司,犹如在沙漠中饿了三天三夜没吃饭的旅人。见他这副模样,她轻轻一笑。
——他好可爱。
*
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来到宫城预选赛前一天。乌养教练向大家加油打气後,小武缓缓开口:「清水与晴给大家准备一个惊喜。」
在排球少年们讶异的目光下,在二楼的她们将一条黑色横布条悬挂在观众席,上面大大写着「飞吧」这两个字。
清水红着脸用极小的声音:「加、油!」说完便害羞地跑走了。
听到清水的加油,二、三年级的人先是石化,再一脸感动地流出泪水,连平常一向最吵的田中与西谷都因为太感动而说不出话来。
接着轮到晴,她面带微笑:「你们每一天都很认真练习,我相信练习是不会背叛你们的!去大闹一场,让其他学校知道我们乌野的厉害!」
原本已经感动不得了的排球少年们,顿时间眼泪就像打开水龙头般,哭得唏哩哗啦。
大地强忍鼻水大声呐喊道:「第一场比赛绝对要赢喔!」
其他人也跟着呐喊这句话。
看到这一幕,乌野教练莫名有点小哀伤,他说的话好像没有清水与晴来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