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燕瑜--七、情不知何起

燕瑜将头埋在少年肩上,叹气道:“对不起,纵使知道不应该,我还是这样撩拨你……”她一只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他的胸口。

闻霄浑身顿时一僵,她微带点热气的面庞拂过他的耳际,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开始到处游移。

他浑身一颤,感觉到她贴得更近了,两只手从她肩膀滑下,最后手掌抚在她背上,将她紧紧环抱在怀里。

他无奈苦笑道:“你觉得我是贪一时欢愉之人?”

燕瑜松开他的脖子,凑到他面前,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低声道:“不,我没有想亵渎你的念头,只是卑鄙的……奢求你短暂的温柔。”

他望着她,温柔的一笑,知晓她身份定不简单,他也没有按照长老们的要求刻意探听她的底细,自己做不到强求她。看着她望着他那温柔的神色,他只想抹去藏在她眼底的几分寂寞。

他沉默良久,低下头扶着她肩膀道:“那就不必道歉。”

燕瑜听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笑意渐浓,身子又凑上前去,伸起手摸上他的脸,轻轻摩擦着他的唇瓣,她坏笑道:“真不贪欢愉?”

闻霄面颊微红,拉开她的手,让燕瑜重新坐到桌边,躬着身子,解开她松散开的领口,开始上药。

过了好一会,他拢好她的衣裳,低低地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

燕瑜不满地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他无奈地再度低下身子,在她眼角落下一个吻。

“母亲的阿厉今晚来了,我得回去了。”

闻霄关上门后,燕瑜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外头隐约传来他与里屋出来的舅舅的谈话声……

她的眼睛望着窗门外传来的点点光亮,她屏气细听,耳边传来敲门声,应该是夜间到来的主母的情人,闻霄还在外面院子里忙活,时不时有木桶的碰撞声。

她缓缓地闭上双睛,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燕瑜醒来时天已放亮,梳洗完毕后,她拐进了堂屋。

屋里一位高身材的中年男子正在忙活着,他两鬓头发收起,面容英俊,眉目和闻霄有些相像,他便是闻霄的舅舅了。

虽在此处养伤多日,她还未曾在出门后向他们打过招呼,她迈进屋内,对上他那有神的双目,向他行了一礼。

“燕瑜姑娘吧,快坐下用早饭。”他微笑地回应道。

男子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碗筷摆在她的面前。

“谢谢。”

“不必客气,燕瑜姑娘伤口好些了吗?”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他微微一笑,替她盛了一碗粥。

“闻霄和连绮他们……用过早饭了?”燕瑜接过碗后,迟疑地问道。

“恩,他们已用过。”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又道:“霄儿去屋内整理药材去了。”

燕瑜点点头,低头喝粥。

待她吃完后,男子收起桌上碗筷,燕瑜候在一边等他收拾完毕后,一起走出堂屋,迈出门后,男子突然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不知燕瑜姑娘可懂音律?”

燕瑜微怔,随即点了点头。

见燕瑜露出迟疑的神情,他又笑道,“霄儿热衷医术,不善音律,鲜少愿同我弹奏,听闻姑娘来自湘国,今日闻湛鲁莽想邀燕瑜姑娘弹奏一曲,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燕瑜点头应下,同他去了偏院,她在院内等候了片刻,闻湛从屋内取来了一把六角的月琴和一把笛子,将月琴递给燕瑜后,他让她坐在院内的木椅上。

“姑娘先试奏一曲吧。”闻湛说着倚靠在院内的树干上看着她。

燕瑜抱着月琴立在胸前,轻抬手腕,“琤琤”的调了几声,弹将起来,月琴相较她练习的古琴音色更为清脆柔和,她轻轻拨动,弹奏了一首山间小调,琴声刚歇,闻湛便笑吟吟地哼唱出了她弹的曲调,看来琅玥族人实乃能歌善舞。

只见他拿起笛子,附在嘴边开始吹奏起来,吹的是她刚刚弹奏的曲调,但她觉察到曲调变得轻盈活泼起来,仿若一曲情致缠绵的情歌儿,促人心弦,她轻轻拨弹着怀里的亲,应和着他。

闻霄推开小屋,向偏院走去,看到的场景便是舅舅在树下摆动着身子在吹着笛子,燕瑜含笑着拨弦附和。

燕瑜划弦而止后,传来了舅舅一声长笑。

见闻霄来了后,笑着呼道:“嘿……霄儿,舅舅和燕瑜姑娘这曲如何?”

燕瑜放下手中的琴,不动声色地对他笑了笑。

“甚好。”

他颔首后,朝着燕瑜的方向而去。

“你手没事?”他虽是询问她,眼睛却总盯着在身后噙笑的闻湛。

“没事。”

“随我去喝药。”说着他手拂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起身。

“霄儿……”闻湛执着笛子呼道。

“走了。”

见着他头也不回地带着燕瑜转身走后,闻湛一手摩挲着笛子,心中了然,嘴角露出了浅笑。

闻霄拉着燕瑜一路向他的木屋走去。

一进他的屋后,燕瑜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屋内木柜大敞,想必闻霄刚刚还在整理的时候被琴声和笛声吸引出来了。

燕瑜转头看着闻霄一副沉吟的表情,心思一转,猜到了什么,笑着问:“怎么了?药呢?”

闻霄没有回答,将房门关上后,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睛,“刚才……”

燕瑜向他走近,挪揄地打量着他,而后靠近他身侧,将脸颊贴近他耳边,挪揄道:“你这是在吃味什么?”

闻霄微微红了脸,“你的手未痊愈,不许再弹琴。”

她笑出了声,轻吻了下他的耳朵,“好,听你的。”

原本抿着唇的少年禁不住轻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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