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的人儿被锦被包裹的严实,沉睡的娇俏容颜,一脸平静。而坐在床边的高大男人,眸底再无一丝任何情绪,看着她的容颜良久之後,於房找了衣装整了整,踩着轻稳的步伐,回头眷恋的再看了她一眼儿之後,轻关上门,慢慢的转身而离去。
继而就在崋睦芷彻底离去时,床上的女子枕着梦才悠悠转醒。
「夫郎……夫郎别离开蓉儿……呜呜。」水芙蓉因为梦见与夫君的离别,惊醒的睁了水眸,急切的看向四周,才发现除了自己以外,那叫做崋睦芷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夫郎,魔君……我还有资格这样叫你吗?呜呜……我真的好想你啊。」
她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音量言道,看着陌生的宽大房间,止不住的又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军情进展的怎麽样?」男人极致冷冽的清泉嗓音,坐於高位上,冷眼扫向着一群正低头不敢发言的魔族士兵。
而此时却有一名士兵甲,提起勇气,颤抖着嗓音回禀。「正如……如魔君大人所愿……南方反抗妖军,虽暂时不敢有所动作,可是……。」
「那派出的探子使臣呢?可有在?」魔君勾唇一笑,把玩着戴於无名指上的冰种雕玉扳指,对於他的欲言又止心有所感。
此时另一名拥有高职位将军的将臣一脸平静,浑身老练的气质,回答从容,恭敬的声道:「回禀魔君大人,那名臣使在急归於营中报信之後,不幸中妖毒发作身亡,因此不在宫中。」
魔君微眯俊眸,看向那名将臣言道:「呵。想必他们的目的已很明晰,尔等心知该如何去决策。尔归召集兵部,再派遣三千魔兵驻守北域关。今日之议就至此,散!」
「微臣遵命!」众臣躬身揖礼,各自带着使命一同散去。
正当魔兵潮尽数散去後,魔君一脸平静,边瞧扳指边说道:「鄀琦!」
「属下在~」鄀琦一直等候於宫门外,一听闻魔君呼唤,美眸媚态,步姿妩媚的快速走入殿内。
「本座莫名心烦,你且随本座出宫散心吧。」
鄀琦心底盘旋疑惑,平时冷漠的魔君是极少有烦恼的,说难听点,除非军情,就是对事事无心相待,虽然很想问,可也不敢真的开口。
「是~」她一脸媚笑的走在魔君身侧,深藏疑惑,各怀心思的一同出了宫门。
而此时,水芙蓉怀着抑郁的沉重心情,看向那地上的薄纱衣裙,正要起身捡来穿时,走下床的那一刻,才发觉身下私处痛的要命,每走一步如走崎岖路般难行。
穿好了衣物,感到湿意的摸了摸腿侧流出的液体,厌恶的随意擦了擦床单,她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那大淫贼留下的杰作。
这可恨的大淫贼,希望下次别再遇到了!离开的越远越好!水芙蓉羞愤的於心想,推开了房门,出了偌大庭院,回廊。
继而正当她出了宫门外没几步时,迷了路般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过没多久却听到了熟悉的稚嫩女声。
她急切的四处探望并道:「茹絮!是你吗?」
茹絮一脸惊喜般的立即冲到她的面前。「小姐!您怎麽会在这儿啊?不是原本在正殿吗?」
水芙蓉却一把抱住了她,边哭边道:「太好了你还在!茹絮……我可以先洗浴吗?现在身体很难受。」
「洗浴?小姐今天不是有洗过了吗?怎麽又要重洗?」茹絮不动声色的离了她的怀抱,当看向她勃颈皮肤的点点吻痕或清晰齿痕时,立即明了,忽而改成一脸担忧。「好吧,奴婢也不好多问,我们走吧。」
「嗯!」水芙蓉这才缓慢的收起了眼泪,轻挽着她的手臂,朝温泉浴池走去,路上却宁静无话,也各怀心思。
继而芙蓉洗浴,此次尴尬的推拒了茹絮伺候。良久,她才缓缓言道:「茹絮,我可还有正常衣物穿?」
听到她的呼唤,茹絮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正拿着齐全的素料衣物和仆鞋。
「有喔。在小姐洗浴的同时,奴婢从仆房中拿的,全是乾净的。」
水芙蓉一脸欣喜的接过那素料衣襦裙,她看了看,跟茹絮现在的穿着是相同的,在屏风後换好了之後,走了出来并道:「茹絮,我们要去哪儿?」
茹絮不假思索的道:「魔君大人因为没有别的吩咐了,小姐只能待在宫里,如果小姐累了,奴婢这就带您回蓝月宫,也就是魔君的寝宫。」
听到是魔君的寝宫,水芙蓉一脸为难的又道:「茹絮……我可以不要待在魔君大人的寝宫吗?就算要我睡仆房也没问题,毕竟我的身分只是婢女,怎还有资格待在那儿。」
与其说的好听点儿是婢女,倒不如说是陪床的性奴。
「很抱歉,小姐。在魔君大人定的规则当中,贴身婢女是必须每夜陪同魔君大人就寝服侍的,理应不能换房。而且除了小姐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是有资格就寝在蓝月宫的。」
是吗?果然……还是只能这样面对他,这叫我情何以堪也无处可说。
茹絮见她垂着眼眸,亲切的握起她的手柔声道:「小姐不用害怕。我们走吧,魔君大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寝宫或书房,小姐必须随时待在那儿待命,一会儿奴婢会送些吃的过来好吗?」
水芙蓉努力展开笑颜,点了点头,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走回魔君的寝宫。
两人一路上重温话聊,倒是对彼此了解一些。
经过了好几座偌大宫院,走在青石板上穿过一座座花庭院假山,石瀑流水,沿着静默的宽长曲廊。最後驻足在写着魔族文字的牌匾下方,茹絮指之为蓝月宫。
「看来,魔君大人此刻不在寝宫中。小姐就先进去吧,奴婢这就去拿些食物和水果过来。」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另一方向直奔而去。
水芙蓉疑惑的看向四周,带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宫外大垂花门。
走入深处,是个三进式院落建筑,宽长游廊纵横向贯穿东西厢房,北面正房。正当芙蓉走入庭院之中,一阵冷风吹过觉得冷飕飕,身子哆嗦的直接敞开了房门。
一入房後,北面墙挂上大猛虎长图轴,灵灵生动。多宝红木格柜摆放着许多没看过的瓷器玉瓶。紫檀木案上摆放着齐全的文房四宝,整齐的书卷摺子叠放。芙蓉走近一看,价值极为昂贵的宣纸上有几笔草书魔文。
可惜看不懂魔族文字。看似只写了一半,浓墨藏锋下笔很重,字迹可真好看,芙蓉於心赞叹。
不知过了多久,芙蓉无聊的坐在离六柱大架床边不远的梨木圆椅,脸整个趴在桌子上,呆愣的一直看着出口方向,实则付度。
要是待会儿进来的先是魔君,我到底该怎麽面对他?难道要装作若无其事吗?我现在……心里好复杂。纵使洗乾净了身体,仍旧洗不掉崋公子的余温和吻痕。唉!我到底该怎麽办?呜呜呜……。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不贞节的女子。我还有资格待在他身边服侍吗?
良久,茹絮端着木盘,步履缓慢的敞开房门,卷起珠帘看到了正埋首哭泣,肩膀抽蓄的芙蓉。
轻置了木盘上的丰富食物和水果於桌,她小心翼翼的慰问柔声道:「小姐?您怎麽了?哭的这麽伤心连奴婢来了都不知道。」
芙蓉缓慢的抬起头,胡乱擦了擦眼泪一边道:「我……唉……我没事儿。我只是想家了,毕竟家离这儿很遥远,又是孤身初来乍到於此。」
茹絮听了之後并没有想多,理所当然的道:「也是,想家会哭的这麽伤心这很正常。不过,魔君大人这会儿还没来,奴婢偷偷前去书房也没看到。兴许是出宫去了吧。总之,小姐先吃饱了在说,一定饿了吧。小姐慢慢吃,奴婢还有清理活儿还没做完,可惜不能伺候小姐用餐了。」
「好,没关系。真的很谢谢你这麽照顾我,从此我们就以姐妹相称,我以後就叫你妹妹吧。」
「这……不是奴婢不愿意。只是这里身分制度很严,要是被魔君大人知道了……。」
见茹絮一脸受宠若惊而後垂首,她赶忙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忘啦?我们同样都身为婢女,有何不可呢?况且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我受之有愧,实在是不知该怎麽回报你。」
「小姐严重了,虽都是婢女,但您为贴身婢女可见魔君大人对小姐很不一般,实在是不敢僭越。而且贴身女婢级位比我们高很多,所以……。」
「要不然这样好了,只有我们的时候就相称姐妹,这样谁都不知道啦。」
「嗯,也不是不可以呵呵呵。好,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小姐慢慢享用。」
水芙蓉微笑的点了点头,就这样目送她离开之後,缓慢的吃着东西,食物很丰盛,好似人间的菜肴,吃着吃着不禁又流下泪来,还真想起了家。其实,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光也挺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