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蚊子精之小矜--年方十六天

夏日傍晚,彩霞满天。

一只婀娜的雌蚊子落在荷花缸沿上,焦急地唤:“小矜,小矜。”

一只蛹游过来,嗲声叫“妈”。

“你都十六天了,怎么还没脱蛹?”

小矜懒洋洋道:“着什么急,这棉袄穿着挺舒服哒。”

翁妈妈说:“赶紧脱了,我有事情吩咐你。”

“什么事?”

“先脱蛹!”

一只小蚊子自蛹里钻出,翩然飞起,在荷花缸上转一圈,发出微型新马达的嗡嗡声,末了也落在缸沿上,母亲身边。

一样的长手长脚,一样的大眼睛、尖下巴,酷肖乃母,只是身段更纤细。毕竟,人家才十六天嘛。

虽说蚊子精里无丑女,翁妈妈对女儿的容貌还是满意的,骄傲地说:“不愧是我们翁家的闺女。你姥姥还怀疑‘小矜行吗’,我就说‘小矜不行,没蚊子行了’。”

小矜小时候倒立惯了,一时不适应正立的成年蚊姿势,抬起后脚来,瞥见母亲不悦的表情,只好用来挠挠头,尽量优雅地挠。

“到底什么事呀,妈?”

翁妈妈叹口气,“你二舅已经宣判了。”

“哦,二舅呀。”

小矜还是卵的时候,就常听母亲唠叨这个不争气的二舅。蚊是蛮聪明的,学业比谁都强,读的是重点大学。毕业后却不肯考公务员,跑到非洲去做买卖。三年后回来,不仅蚀光了本,还莫名地染上疟疾病毒,回来后传染了两千多人,死了三十多,引起物种界公愤。如今,在拘留所里蹲了两个月了。

“判了多久?”

“六个月。”

“什么?”小矜大惊,“监狱里不是禁欲么,那二舅岂不是要死在监狱里了?”

一只普通蚊子的寿命不过三五个月。像翁家蚊这样靠淫荡获得永生的蚊子精,长久不做爱的话,三个月准定完蛋。

翁妈妈叹气,“还好废除了死刑。放在过去,犯他这样恶劣的罪行,是要杀虫剂喷五分钟的!”

“太不公平了!”小矜气愤地大叫,“人类每年拍死多少蚊子,没见谁放个屁,二舅不过害死三十几个人,就这样大动干戈。人命比蚊命贵这么多么?”

“翁妈妈无奈地说:“谁教我们是害虫呢。”

小矜继续愤青,“害虫也是人类给我们贴的标签。”

翁妈妈抬起一只脚,郑重地摆摆,“好啦,说正事。”

小矜犹自气鼓鼓的,“您说。”

“我咨询过牛律师了。他说法律手段已经用光,教我们想别的辙。我们翁家一没钱,二没权,只有细腰长腿。”

小矜翻翻白眼,“哦,又要色诱啊?”

蚊子精生来美貌,凭淫荡得永生,性道德上很松弛的,性交易、性贿赂手到擒来。小矜从小到大,耳闻了无数姥姥妈妈姨姨表姐们的辉煌征服战绩。

“除了求蜂王陛下大赦,没别的办法了。你姥姥上月玩4P,闪了腰,二姨、三姨就要产卵了,大表姐和谢老大打得火热,不敢给他戴绿帽,你老妈我——哎,上次朝陛下抛媚眼,差点儿教蜂后蛰死,有心理阴影——”

小矜无语了,“所以您想到亲闺女了。我就不怕死么?”

翁妈妈赧然道:“妈也是为你好啦。陛下精力好,第一次和他做,可以多活六个月,和普通男的,就才多活三个月而已。三个月一炮,三个月一炮,对你这种小处蚊来说,好辛苦哒。”

小矜考虑了下,觉得为了二舅,义不容辞。

翁妈妈高兴了,领着女儿飞回家,接受姥姥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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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案:雄蚊子不吸血,为了二舅的蚊设,只好逆天一下下。

短文,明天起每晚八点,争取一周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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