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我查过地球的历史……”塞勒博不知又从那儿冒出来,搬了张椅子坐在顶上望风景。
“我们所知的并不是龙,诸如以多种生物为原型创造的东方龙,以蜥蜴蛇等爬行动物为原型造的维京龙,而是地球上真的存在过,数亿年的有迹可循的龙,恐龙。”
树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避开蕾亚背后的伤痕抱着她亲亲,“我看过相关的研究报道,鸟类和恐龙是延续进化的关系,鸟类是现代龙,神奇吧?”
蕾亚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嘴唇,不够,直将她微白的唇瓣啜的红润润的。
“神奇吗?白皑的龙,就是先祖在白垩纪飞去地球抓回来繁殖的,只不过环境不同,就被养成了这种模样,丝毫没有天空征服者的说服力,便又吃晶石吃出了西方龙的能力,喷火吐水放电,啥都有。”
“啥都有?哈哈哈……”这可是树冬的常用词呀,还是方言那种,蕾亚也学的有模有样。
塞勒博抖抖鞋底的雪渣,朝那对腻歪的情侣喊话,“喂,逃亡啊女士们!你们能不能紧张点……这只龙怎么吃?”
树冬从她胳肢窝下钻出来,“塞勒博,蕾亚受伤了,你看,背后全是被电过的伤痕,麻烦你拿点药先替她治疗好不好?”
塞勒博瘪瘪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背心里掏着什么东西。
天边的夕阳在逐渐下沉,离最高的那颗大树顶越来越近,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北部。
蕾亚在船边松开树冬,托着她的腰将人推向塞勒博,“我下去处理雷龙,你去准备冷藏库储备食物?”
“真的要吃吗?那好吧。”
蕾亚微笑着挥挥手,头发的颜色在药物作用下越来越浅,呈现出烟灰般暗淡的银白色,落日余晖中她的皮肤显得更黑更亮,只有笑起来的模样,是初见时那样温柔。
她后仰着坠落进柔软云层,树冬担忧地伏趴过去寻她,甫一探出头,脸就被冰凉的唇啵了一口。
“我下去,很快回来。”
蕾亚两脚分跨抵在舱板上,全身力量集中在抓着船体凸起的右手上,手臂又粗又壮,还能分出左手摸摸树冬的脸。
树冬支出手摩挲着她肩颈两侧硬鼓鼓的肌肉,“去吧,我看着你。”
依依不舍的,蕾亚跳起来用力亲了口她的脸颊,松开手真正坠下去,在空中翻了几圈后稳稳落在半人高的雪地里。
树冬的心反而抛向高处,明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亲吻,却让她心跳加速到宇宙之外,是从未有过的心动啊。
一定是怀孕的关系,她想。
蕾亚转头向树冬露出牙齿笑容,继而冲刺,像道龙卷风般围绕着雷龙巨大的身体奔跑,金色的霞光铺满天地,在看不清的交织幻影间,树冬能将缠在雷龙身侧的数道闪光看得清晰。
就在她疑惑蕾亚为何会采用束缚之法时,站在远处树枝上的蕾亚抱紧树干,按下银丝连接处的手链,堪比数头大象拉动的力道牵引,那些锋利如刃,削铁如泥的细线缓缓被收进机关。
嘣嘣嘣,伴随着切割进血肉,分离摩擦骨骼的声音,蕾亚抱着的数人粗树干被相互力扯弯,而雷龙周身猛地炸出血雾。
最后一声闷响,雷龙被整齐的切割为数百坨肉块,纷纷从半空中落下,只余那些不怎么好吃的部位还维持原样。
“哇………”
树冬看呆了,后怕地摸摸脖子,想到蕾亚只是动动指头,自己就会立马身首分家,或许还能看见自己的脑袋滚啊滚,看着身体倒下。
“哇~⊙∀⊙”
“哎哟,快来帮帮我,冬!”塞勒博在吃力地叫唤。
树冬转身从舱面爬起来,发现他正扯着个不断膨胀的皮球。
“怎么了,这是什么?”
塞勒博和她一起攥紧开口,趁它不太大时拖进舱内,“这是空间袋,一头连着我的,一头连着蕾亚的,里面是收集的肉,内脏和血液。放心,大不过你,可都是宝贵的食物啊!啧啧,要花费几万块才能雇到支像模像样的勇者,耗时数月抓捕呢……”
树冬自豪地笑起来,转眼又因为精疲力竭的蕾亚而心疼的眼红。
最后一抹日光散去,飞艇开始升到空中光明正大地飞行,过了密林便是流放之际,自由国度,他们可以做任何事,不受庇佑不受统治。
关于那场阴谋,树冬只字不提,就当真的是因自己而起,蕾亚和塞勒博也从不在她面前主动谈论和高地有关的事。
塞勒博梆梆的在厨房里收拾晚餐,树冬则拽着蕾亚的项圈,给她洗刷上药。
“……我不喜欢水。”
“不行!”树冬拍拍她乱蹿的屁股,“坐好,赶快!好上药!”
“呜……”蕾亚嘤咛着,温顺的举起手臂让她搓胳肢窝。
树冬把沐浴球扔给她,擦干手收拢着总是松开的头发,她摸摸后脑勺的一小块秃毛,问蕾亚:“芯片取出来了,我是怎么听懂你们的语言的。”
“那块有追踪器的芯片没了,还可以装我自己做的,好过帝国系统数倍。”
“那为什么联盟不使用你的芯片?”
“……因为我不想啊。”蕾亚从浴缸里坐起来,高高挺翘的乳房上挂满泡沫,无奈的耸耸肩,“我不想让我的研究成果,成为帝国统治人民的工具。”
她可以是最好的军人,最好的研究员,但却不是最好的领导者。
夜里飞艇在云层里穿行,蕾亚和塞勒博在厨房一并研究雷龙的肉,树冬则裹着毯子喝着香椰酒,心安理得地坐在窗边看风景。
那片镶嵌着璀璨星河的墨色天幕,和地球上任意一个角落所见无差,而黑黢黢的地面,地球上没有哪个地方能如此,脱离固定的物理公式。
“礼颂……”那个隐藏在岩石之上的秘境。
飞过密林后,地势越来越险峻拔高,可地面不再铺满白雪,哪怕海拔越来越高温度越来越低,肉眼可见的只有土色的岩石堆,像谁随便用石头块叠起的弯弯扭扭的岩柱,立在星空和陆地间。
因此夜里飞行开了自动的船走的很慢。
树冬拿着空杯子推开厨房门,随着轻快的香颂曲调,那两人均穿着休闲的无袖背心,忙的热火朝天。
“小甲,把骨头拔出来。”塞勒博舔着小手指上的酱汁,点点头,就有机械手从天花板里探下,伸进冒泡的热汤里拿出带骨的肉,哗哗几下,拔掉骨头,装肉进盘子里。
塞勒博奖励性地拍拍它,将酱汁淋在软烂的腿肉里,“真香~”
蕾亚浮夸地在微隙的窗边颠勺,咬着软木塞将整瓶红酒倒入锅里,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圆锅四周燃烧的蓝色火苗。
“天亮了就能到北方吗?”树冬甩甩手上的水,拉开餐桌椅坐好。
桌上已放有菌菇沙拉,几盘油炸或芝士焗的开胃小菜。
树冬耸耸鼻子,选了几根看起来像薯条的东西,咬得嘎吱嘎吱,是很酥脆的鸡皮味,但一点也不油腻。
“戊?”塞勒博一声令下,桌底就蹿出根系着红色领结的机械手,飞快地朝树冬扑去。
树冬吓得愣了愣,等她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惊讶地发现原本普普通通的餐桌已被换上华丽的装饰,长烛灯,红丝绒桌布,仿真鲜花,红酒柠檬水,刀叉碗碟,应有尽有。
她拍拍胸口,又惊觉自己居然围着三角餐巾。
“Bon appetit~”塞勒博优雅地举着盘子向她挥帽敬礼,将肉香四溢的小鸟腿放在桌上,“法式龙肝配炖腿肉,佐以微酸甜的佳美娜荟酱汁。”
树冬咽咽口水,不知该欣赏那肥嫩软弹,红粉相间的龙肝,还是炸的金黄又炖的滑腻的鸟腿肉。
“额……”蕾亚在裤子上抹抹手,端来一大盆,杂烩,“炖肉,配有许多素菜。哦,肉是取自雷龙每个部位的精华,不加一滴水,全是上好的葡萄酒。”
“嘿嘿~”树冬举起汤勺冲塞勒博笑笑,当然要先尝蕾亚的作品啦,“……哇,好好吃,是不是也是先油炸过?”
“软而不烂,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看起来朴素的可怜,可是味道很有层次,鲜,麻,辣,咸,香……”
塞勒博扣扣耳朵,挂着“丙”字名牌的机械手便端着红酒灌向树冬。
“唔……啊……”它居然还知道要用清水给她漱口,好继续评价下一道菜。
“嗯,哦,不错。”树冬淑女地用手帕擦擦嘴,叉尖向上放在垫盘下,“精致,讲究,固然好吃,也仅仅是好吃。”
蕾亚如释负重,“所以……”
树冬从椅子里跳起来,扑进蕾亚怀里,“耶~恭喜你恭喜你~首届飞艇厨神大赛第一名!可喜可贺!”
蕾亚也跟着傻蹦,“太好了,太好了。”
塞勒博指使小丁给他擦擦汗,尝了口辛喂来的炖肉,眼镜周围立刻涌起蚯蚓般的青筋。
“滚出我的厨房!”
“嘭——”
厨房门关了,蕾亚抱着半锅炖肉立在门前,和端着半盆的树冬大眼瞪小眼,从玻璃望进去,塞勒博正享受着独处和美食的安逸,身后还有机械乐队的乐器演奏。
蕾亚用食指蘸了点汤汁,“……好咸。”
树冬蹭蹭她的手臂,“应该是腌渍的时候放了盐,炖煮的时候又放了……没关系,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蕾亚凑近她,将树冬嘴角棕色的汤汁吮进嘴里,末了又舔了舔软软的上嘴唇,“或许你可以教我……”
低沉,暗哑,软绵绵,带着刚起床那般无力又调皮的性感。
“……”树冬狠狠睨她一眼,又凶又萌,“不知道怀孕的女人很敏感吗!”
ps:最近抑郁的情况时轻时重,严重的时候就是不需什么理由也会一直不停的流眼泪,害怕到,不敢去医院,不敢请求别人的陪伴去医院,也不敢和医生有交流。
说点消极的,不好意思。
我会努力的,毕竟天天都有好吃的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