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祸水泱泱(NP)--第二章 无辜小白

话说,这头儿伊小白用纸巾清理了闫景往自己身上倾泻的脏污,想想还是有些恶心,又去洗了一次澡,用澡巾擦洗,磨得肚皮都要破了。

她其实还是有些洁癖的。再说了,闫景虽然模样长得还行,在别的前赴后继贴上来的女人眼里就是个又帅又大方的香饽饽,但在她的口味里边,真不好意思,她挑剔得很,还真不是她的菜。

这闫景让伊小白手动干完这破事儿,爽完了,但终归没吃到真肉,就拍拍屁股去赶第二场了。有些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玩咖就是一身的精力充沛得很,每日马不停蹄地往女人身上使儿,自诩下半身打桩机的性能不凡。

养在繁南西城小区里的不知道第n号炮友,还等着闫少的临幸呢。

还真跟文件里的人物信息对得上号。伊小白忍不住嗤笑。

伊小白洗完了澡,头上顶着毛巾,带着一股蒸腾的湿漉漉且温润的水汽。她赤着脚往杂物柜的抽屉里掏去,下意识要找烟,里面只有打火机。

伊小白摸了个空,又想起来最近倾情热演的人设,乖乖女可不能有一身的老烟味儿,实在与人设不符。这不,兢兢业业的玩乐,伊小白还真把烟戒了,从跟闫景对线solo开始,已有两月之久。

她把跟闫景缠缠绵绵互道晚安的手机扔在梳妆台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另一部手机,一打开手机,里边的信息就爆炸了。

“你在哪里?”备注“烦人”的号至少发了几十条信息。电话几乎日均十打。

不管发信息还是打电话,时间节点惊人地准时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机器人呢。真的十年如一日的严格履行自己的日常作息时间。

自律至上,恪守律己,不愧是他。

“又往哪浪了?怎么不带带我啊?”“听说你去米国度假了?”这是备注“狗腿”的号经常发来的信息。一如既往地缠人。

“我错了,姑奶奶,别不理人啊。”这条信息的号没备注。发了好十几条的认错信息。还有几个其他的陌生号码也发了类似的信息。

伊小白懒得再翻下去了。

烦不烦啊。

她也就想了几秒,真不记得认错的人到底是哪号人物了。毕竟每段时间总有那么几个人爱跟她认错。不过不耽误她骂人。这人神经病啊换着号认错,估计原来的号被她拉黑删除了。

伊小白给这几个号群发回了句:“傻b,别烦我。”又把几个号给拉黑删除了。

她撇撇嘴,百无聊赖地打开通讯软件。跟她一个大院的伙伴们有建一个群,名为胡吃海喝。里边有男有女,都是京都里的高干子弟,家里的长辈在京都圈里都有头有脸的。

她没打开,直接下拉。

还有另一个群,名为玩票。里边包括她就三人。以她为首,一路子的“野人”。

她也没打开。翻翻从备注为“blue”的聊天记录里对方发的文件——文件名为“yj一路”。

现下伊小白玩得都有些腻味了。她漫无目的地玩,觉着这效率太低了。要不是存心想恶心某人……她翘着二郎腿,盘算着这局要怎么玩下去。

第二天,伊小白就收到了闫景的两日一夜的澜山露营邀约电话。

闫景在那边说:“小白,快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儿来接你。”

伊小白就有些兴奋了,“我真的能去吗?都有谁去呀?闫景,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闫景一来有些自得,二来心底腹诽伊小白没见过世面。就这?对她好那么一点,赏光一下,给点阳光就乐得什么样了。看来伊小白真是天真又单纯。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耐心又温情地回答,“你是我女朋友,不带你去带谁去?还有我几个兄弟也去,你见过的,他们也带女伴一起去……”

两人在电话里腻腻歪歪的,最后伊小白在电话这边隔空啵了一嘴,闫景在另一头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伊小白都被自己的腻歪劲恶心到了。

总算是换场地玩了。闫景这狗崽子天天窝在B城的各大娱乐会所里,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这会儿到山沟沟里露营总能搞点不一样的剧情吧。伊小白双眼滴溜溜地打转,越想越期待。

伊小白跟闫景说好在公寓楼下等他。结果她提了行李,站在楼下玩了会儿手机,等了快一个小时,闫景都没来。

伊小白暗想,这闫景不会又放自个儿鸽子吧,真忒不靠谱。

她拿着手机正想再打个电话过去。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带着微起风尘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男人的侧脸微扬,不失礼貌地向她颔首,“伊小白?闫景临时有事,让我来接你。”

伊小白记得他的脸,之前见过两面,经常跟闫景一起的嫡系陆衡,长着一张偏秀气的脸,一对丹凤眼眸子里的水韵冷冷清清,眼角往上一挑却净是风流暗藏。

“yj一路”的文件里都是闫景这伙儿人马的资料,伊小白自然对陆衡的底细有一定的了解。

不过见过两次面,对此人的印象蛮模糊的,又不是重点目标,伊小白没怎么注意到这人。比起闫景的冷傲自负、季扬的张扬无羁,陆衡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不是这张不错的脸和手头的资料,伊小白可能就认不出来了。

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

伊小白很快整了整脸色。陆衡就看到面前的小白兔疑惑微消,有些怯怯地拿起行李凑过来。

她今天穿着无袖的白色雪纺衫,两边露出那两根又瘦又白的胳膊,下身穿着米色底的碎花A字短裙,长度堪堪遮住屁股,露出又直又细的双腿。

就她那两根瘦得跟火柴似的细胳膊能拿得动那么重的行李吗?既然闫景让他暂且照顾一下他的小情儿,陆衡只好照做了。

老实说,他不大情愿跟这位小白兔有任何排除闫景在场的私下接触。从他见到伊小白的第一面,一个初评价从他的脑子里反射性地飘出:不安分的女人。

后来作为旁观者看到伊小白对闫景着魔似的执着和闫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的种种反应,他嗅到了缥缈弥漫的危险的味道。

有一回,他不小心与伊小白来了一次正眼对视,堪堪几秒,当然无关于有意和暧昧。虽然男女间须臾的对视很容易擦出火花,但他肯定这一眼让他对闫景的新宠儿泛起了防备之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她与闫景交颈呓语间,她抬起的眼眸与他的偶然交错,她的眼睛里好似喷涌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和深意。

陆衡的思绪又回到眼前的伊小白,他瞥了一眼她的发顶,接过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伊小白低低地说,“谢谢你……”她拉开车门正想坐到后座去。

“上来吧。”陆衡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伊小白点点头坐了上去。

等两人都坐进车里。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陆衡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伊小白突然问道。

“当然可以。”他斜了伊小白一眼,眼见她的双手一左一右叠放在莹白的大腿上。乖巧又拘束。

“那么,陆衡哥,我想问问,你知道闫景临时有什么事吗?”伊小白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不知道。”陆衡漫不经心地回答。

小白兔果真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他不会告诉她闫景去机场接未婚妻,他们共度晚餐,闫景很有可能明天才去澜山露营……

“我们现在是直接去澜山吗?”伊小白看了看导航。

“对。”陆衡显然不想跟她说太多。

“不用去接你的女伴吗?”伊小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就是我的女伴吗?”陆衡按耐住不耐,这婆娘怎地那么多问题。他勉强一笑,“你一向那么多问题吗?”

“陆衡哥,对不起……”伊小白委屈巴巴地望向他,“你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问那么多的……”

伊小白暗自狠掐了把大腿,泪星子就蔓延了眼眶,“我很烦人对不对?所以,闫景一定是烦我了对吧!闫景肯定是烦我了才不来接我的呜呜呜哇。”

变天啊,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

陆衡眉头一拧,烦不胜烦。

初始,伊小白的哭声压抑,嘤嘤地撩拨。他听之任之,拒不理会,继续开车。

之后,伊小白就像开了阀门的大坝,大哭一场。他被伊小白渐渐放浪形骸的哭叫声吵得头嗡嗡作响。

“别哭了!”简直忍无可忍。陆衡把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陆衡一拍停下来的方向盘,侧头看着大哭声转呜咽声的伊小白,“再哭就把你扔下车。”他冷酷无情地说。

“对……对不起,对不起。”伊小白边哽咽边扭过身来扯住陆衡的衣角,“是我失态了。陆衡哥。”

陆衡盯着她泛红的双眼和鼻子,她眨眨眼,眼泪一颗颗地掉落。雨雾里的眼波荡漾,泛起层层的涟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陆衡心头微动。

他跟个女人生什么气啊。他叹了口气,给伊小白递了纸巾,看着她把那双眼睛搓得更红了,像红透的石榴。“闫景让我先带你去。”陆衡想,这算一点点施舍的安慰了,他加了一句,“很快就来陪你。”

“谢谢你,陆少。麻烦你了。”伊小白把眼泪擦干,就垂着眸安静地靠在车窗边。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车里安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陆衡心不在焉地继续开车上路。他有些别扭,怎么一会儿亲热地叫陆衡哥,一会儿冷淡地叫陆少呢。他又后悔不该在她哭的时候凶她、恐吓要把她扔下车,再怎么说对方也是闫景目前的女朋友。虽说,女朋友这个铭牌本来就廉价得很。

陆衡偷偷地看去,伊小白缩在一边,半个身体一动不动地倾斜靠在车窗边。她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陆衡心内觉得好笑,一想到对方目前为止以来的行为举止都透露出无知无畏的孩子气。

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从钢筋混凝土到绿林延绵泥地,空气被绿色植被净化得清新脱俗。陆衡停在澜山的营地,这里入口出有栋木屋,是营地的总管理处。

他开了车窗,停了车做好登记,没忘记车里的伊小白还在睡。他凑到伊小白身边,用手拍拍她的臂弯,“到了,快起来。”

伊小白闭着眼嘟囔了一声,没理他。

“伊小白,快起来。”陆衡一手撑在她耳边的车窗上叫道。

“唔……”她转头窝向陆衡这边。

在外人看来,陆衡正虚抱着伊小白,伊小白的脸靠在陆衡的臂膀上,姿态有些亲密。

“伊小白!”陆衡撑在车窗上的手伸向她,扶住了她的脸。

她的脸白生生的,脸颊被压出了粉泽。

陆衡轻轻地拍她的脸。她缓缓地睁开眼,一副迷茫无辜的模样,“到了?”

“到了。”陆衡点点头。

等伊小白神智清明过来,她才发觉两人靠得很近,她好像正窝在陆衡怀里。

“啊……抱歉。”她挣开陆衡笼罩下微热的怀抱,“我睡得太死了。”

如轻风拂过,怀里一空,陆衡的心里一阵转逝的失落。没来得及细想,他很快就清明过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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