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食色性也--认清现实

「没有恋爱过,不知道自己的软弱。」范巧言胡乱的翻阅着书籍,突然间,这句话直直的跃入她眼帘,进到心底深处。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以前的她,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每天在家幻想的恋爱剧情,虽然也有高潮起伏,但都没有这麽极致的痛苦。她总认为爱情只是使人盲目,但现在发觉,原来恋爱不只让人盲目,更是让人软弱。

到底在害怕些什麽?

怕把说开,她就失去他了吗?怕说清楚,两人之间的微妙平衡,会被打破吗?还是怕,他根本不爱她呢?说穿了,怕的是认清现实与失去。

但是,一直待在梦里面,难道就不会醒吗?

总是会有那天,阳光刺眼、劈雷闪电、风吹雨打的事情,把不愿意撑开眼睛的她,给唤醒的。至少,不是现在吧?

这个内心想法太过鸵鸟,震惊了范巧言自己。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欧阳的话又响起。是阿,逃的了一时,能逃的了一世吗?这场乱,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

回到家,她坐在床头,愣了一会,才提起勇气打电话。

「是我。」范巧言说。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男声:「你在哪?下午怎麽没有来?」

「这不重要,我有话想问你。」她说。

「一定要现在吗?我正忙着准备…」他说。

「你真的不认识乔儿?」她说。

「这问题我回答过了。」他回。

「请你再回答一次,这问题对我很重要。」她说。

电话中,一片静默,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像是对峙着,谁也不让谁。许久,低沉的男声传来:「不认识。」

范巧言眼泪落下,含糊的问:「为什麽要骗我?」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复杂。」他无奈的说。

「因为怕复杂,所以骗我?」她大叫。

「也不是,你到底听到些什麽?」他开始有些生气。

「你们以前交往过,对不对?」她愤怒的吼了出来。

诡异的气氛,环绕着电话的两端。

「你从哪听来的?」他问。

「这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她心很痛

「我说过,你要跟我相处下去,就不要听别人的话,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就够了。」他压下自己的怒气,温和的说。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和乔儿交往过的事是假的吗?」她收了收眼泪,期待的问。

拜托,是假的!

「没办法,我不能对你说谎。」他无奈的说。

「不能说谎,却能欺骗我?这是什麽鬼逻辑?」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听她说。

「你明明就跟她交往过,而我只是个挡箭牌,被你推到前面,让全部人唾弃,说我勾三搭四。我这傻子,被你利用,还死心蹋地的爱着你。傻,我就是够傻,才相信你的话,才相信我在你心中很重要。」

她冷哼了一声,又说:「是,我的确对你很重要。因为我不但是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还是个配合的床伴,对吧?」她彻底的说出来。

这些话,撕裂着她的心,但她知道梦该醒了。

她试着回复冷静:「你有什麽话想说吗?」范巧言讶异自己,居然给他辩解的机会,或许,在她心中还是期待着他是爱她的。

「你冷静一点,我真的要走了…」范巧言听到这个句子,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肯定又是谎言,不想再听,她将头闷进被子里。

结束了。

她没听见的後半段是:「我明天开始出国巡回演唱,你冷静一点,等我回来,好不好?」

***

日子一天一天过,范巧言又重新回归宅女生活。

宅女生活准则第一条,绝对不开电视。第二条,没事绝对不出家门。第三条,绝对不要谈恋爱。

她沉迷在不知道第几本的小说世界中,她翘着二郎腿,斜躺於床上,嘴边还挂着薯条:「哼,这个男主也是个脑残。」

她尖锐的批评着。

在旁边的欧阳跟金阳,无奈的摇摇头。「欧阳,你想想办法吧。」金阳眼神中充满了关心。「该说的都说了,能劝的也都劝了。」她耸耸肩,一脸司空见惯的样子。

「就照你上次说的做吧。」金阳突然抛出这句话来。

对面的欧阳听见後,不可思议的说:「真的假的?!」金阳又说:「我要跟去,这样比较不会出乱子。」

欧阳点头後,金阳走到范巧言身边,一手将她手中的小说拿走,另一手把她拎下床。欧阳也马上接住她,架着她到浴室梳洗。

「你们是在干嘛?放开我,我要看小说。」范巧言呐喊着。

欧阳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别看了,我带你体验更棒的夜生活。」她听了,马上用力摇头,表示否决,但两位好友恍若没有看到般,仍然快手快脚的帮她整装。

「不要,我不要,外面好危险,我不要出去!」范巧言紧紧拉着门框,顽强抵抗着。

欧阳与金阳经过一番奋斗,才好说歹拖的将范巧言给丢上车。

欧阳在前头驾着车,金阳则在後头架着范巧言这个疯女人。「等下,你打算怎麽做?」金阳问。「先灌她三大杯威士卡再说吧。」欧阳回。

***

霓虹灯闪烁,是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重低音的节奏,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昏暗密闭的空间,有一股味道在流窜,是情欲的味道。

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女生们清一色低胸短裙,身上闪闪发光,就像是开屏的孔雀,和雄性动物说着欢迎光临。男生们,有人穿着轻浮的贴身背心,也有穿着白衬衫,随意解开前头几颗扣子。他们的眼光,正来回扫视着舞池中一缸子的猎物。

「喔,你身材真好耶。」舞池中央,有个女子诡异的扭动着,还不断用手指戳着身旁的男伴。被戳的男子,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又是个疯女人。」转头,又开始搜寻下个猎物。

坐在旁边的金阳,眼睛紧紧盯着范巧言,深怕出什麽错。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头。

「有必要这麽紧张吗?」拍她的是欧阳,旁边还带了个不知道哪边招惹来的男伴。

金阳还是紧绷的说:「她已经喝了至少五杯威士卡,现在还疯成这样,你确定没问题吗?」欧阳丢了一个你少见多怪的表情後,又拉着男伴寻欢去。

范巧言发觉,有个男子贴近她的背。

她想转过身,但那男子却已经牢牢抱住她,说:「你今晚有人吗?没人就跟我走吧。」范巧言想甩开这男人,但却怎麽也甩不掉。

那头的金阳,只是低头检查一下讯息,回过神,范巧言已经从舞池中消失了…

范巧言被男子搂着往外走,她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全身却被酒精给控制,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小小声虚弱的喊着: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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