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禾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来接苏怡，今天是她正式入学的日子，插班高二A班。
姜妍的母校，入学门槛高到天上去的贵族学校，从来没有接受插班生的先例。
不过在姜妍虚情假意地感谢学校当年的培养与照顾，并当场捐了让她都咋舌的一大笔钱之后，苛刻的门槛跟规定立刻就成了摆设。
苏怡当时也在场，她理应是主角，结果却成了这场博弈中最无足轻重的角色。
她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看起来有点轻松。比起姜妍跟校长的无聊商业互吹，她明显对于整面荣誉墙更感兴趣。
程思禾注意到她在自由搏击比赛的那排奖牌前停留的时间最长。
“这块是姜总14岁的时候拿的。分化之前，她的自由搏击一直很出色，我们都以为她应该会成为B，结果……surprise。”
程思禾指着倒数第三块银牌说道，那块奖牌年头久了，表面已经有些氧化，比起前面的两块明显暗淡了不少。
苏怡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贴上了玻璃，她没看错，奖牌的边缘确实刻着一行字母，Hedychium。
“Hedychium coronarium Koen。”苏怡低声说道。
程思禾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苏怡说话时尾音特有的拖沓让她不做他想，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苏怡，“你……你居然会拉丁语？”
Hedychium coronarium Koen，姜花的拉丁语，相当生僻，她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姜妍，压根儿不可能知道。
“我们那儿有很多书。”苏怡说完转而去看其他的，程思禾却呆立在原地，满脑子都是过分震惊而引发的感叹词，其中不乏需要被哔声处理的脏话。
“那她现在……”她们离开的时候，苏怡突然看着走在前面跟校长一行人谈笑风生的姜妍开口问道，“还能继续比赛吗？”
“当然不，O不被允许参加自由搏击之类的高强度竞技项目，”程思禾还记得那段时间姜妍的心情有多糟糕，她准备了很久不想轻易放弃，姜妍甚至打算偷偷伪装成A去参加，“她一直很想要一块金牌。”
程思禾以为姜妍肯定还没醒，完全没想到她已经在吃早饭了，姜妍随意穿着青碧色的细肩带睡裙，睡袍摇摇欲坠地挂在一侧的肩头，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却干净像是刚刚落过雪的湖面。
“……不满意？”程思禾狐疑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姜妍说过她喜欢痛，喜欢激烈的性爱，喜欢对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为此程思禾特意提点过那个女A，要她投其所好，好好伺候姜妍。
“非常满意。”姜妍的愉悦丝毫不加掩饰。
“来杯咖啡？”没等程思禾点头，姜妍就给她倒了一杯，“还是加奶不加糖？”
“谢谢。”程思禾接过咖啡，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喜欢她。”姜妍突然来了一句。
程思禾特别庆幸自己已经把嘴里的咖啡咽了下去，不过她还是有点狼狈地呛咳了一下，“确定了？”